晚餐十分豐盛,付熾和程知遇兩人吃完,在收拾了碗筷後像往常一樣在沙發上窩著,付熾找書出來翻著,而程知遇則是仍舊聽新聞。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付熾的秀髮,突然開口問道:“是不是挺無聊的?”
付熾不明白他的意思,‘啊’了一聲,抬頭茫然的看著他。
程知遇仍舊撫摸著她柔軟的秀髮,溫聲說道:“我眼睛看不見,不能陪你看電影,也不能有別的消遣,你自己是不是覺得很無聊?”
付熾搖搖頭,認真的說道:“沒有,我覺得現在挺好的,真的。我本來就是挺無聊的人。”
“小阿熾一點兒也不無聊。”程知遇揉了揉她的頭髮,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吻。
付熾切了一聲,繼續翻起了手中的書來。
這本她已經快看到了尾聲,待到看到男主人翁向女主人翁求婚的片段時她停了下來,突然抬頭看向了程知遇,問道:“你有沒有向別人求過婚?”
記憶里程知遇好像從未同她說過他的情感史,當然這並不代表著沒有。
程知遇大概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問題,不由得失笑,問道:“程太太這是吃醋了嗎?”
付熾像搖撥浪鼓似的用力搖頭,說道:“當然不是,我只是好奇而已。”
她的一雙眼睛睜得大大,裡邊確實盛滿了好奇。
程知遇伸手擰了擰她的臉頰,慢悠悠的說道:“你覺得以我這張臉,要是向被人求婚有誰能拒絕嗎?”
“是,程總盛世美顏無人能敵。”付熾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
程知遇輕笑了起來,把玩著她柔若無骨的手,說道:“我有事覺得挺慶幸的,幸好我是眼睛看不見,而不是臉給毀了。我這張臉要是毀了,嘖,可能這媳婦兒就已經沒有了。”
他的語氣中不乏揶揄。
付熾的臉一紅,正色說道:“我是隻看臉那麼膚淺的人嗎?”
“難道不是嗎?”程知遇慢悠悠的補充:“我記得以前有人看我時會失神,這難道不算是有力的證明嗎?”
付熾心虛不已,卻還理直氣壯的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並不代表著我只看臉。”
程知遇低笑了起來,說道:“那程太太還看中我什麼了?”他的語氣很是曖昧。
付熾這才意識到自己掉進了他的陷阱裡了,她哼哼了一聲,說:“大概是看中了程總的厚顏無恥。”
程知遇笑了起來,伸手擰了擰她的臉,說道:“你是第一個說我厚顏無恥的人。”
“難道不是嗎?”付熾反問。
“是是是,程太太說什麼就是什麼。”程知遇英俊的臉上浮起了一抹狡黠來,說道:“現在不早了,請問程太太可以就寢了嗎?”
今晚的程知遇格外的溫柔,他的手不知道怎麼的撫在了付熾腹部處的疤痕處,這是那年她生日替沈回擋刀留下的。她是疤痕體質,那麼多年了那疤痕也還在。
程知遇的撫摸癢癢的,她抓住了他的手,但他很快又覆了上去,聲音低啞的問道:“還疼嗎?”
付熾低低的喘息著,說道:“早就不疼了,只是偶爾會有點兒癢。”
程知遇沒有說話,俯身吻住了那疤痕。
不知道是提起了這疤痕還是怎麼的,付熾在半夜時竟然夢到了沈回,夢到他站在大火裡,面帶微笑的看著她。那場景是那麼的真切,她一下子就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大口的喘著氣兒。
程知遇睡得迷迷糊糊的,陡然之間感覺她坐起來,伸手攬住了她也跟著坐了起來,啞著聲音問道:“怎麼了?”
付熾往後靠在床頭,搖搖頭,隔了會兒輕輕的說道:“夢到沈回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夢見過他了。
程知遇的手掌輕撫著她的後背,默了片刻後說道:“明天去看看他。”
付熾點點頭,隔了會兒才在床上躺了下來。做了這噩夢後她再也睡不著,腦子變得異常的清醒。她試圖去想點兒什麼,卻又空蕩蕩的,於是就那麼睜著眼睛躺著。最後在程知遇溫柔的撫觸之下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隔天是陰天,她本是打算自己去沈回的墓地的,但程知遇也要一起過去。擔心她不在狀態開車危險,叫了司機過來。
臨時才決定要去的,付熾什麼都沒準備,在路上時才買了一束鮮花。程知遇雖是要陪著她來墓地,但卻沒有同她一起過去,在離得有那麼遠時就停了下來,讓付熾自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