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安,但程知遇卻看不出什麼來,輕輕的拍了拍她,說道:“現在還早,睡吧,明天我會讓喬申過來處理。”
他是不慌不忙的樣兒。
付熾點點頭,嗯了一聲後閉上了眼睛。
程知遇讓她睡,但她卻完全睡不著,僵著身體就那麼躺著。程知遇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僵硬,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問道:“被嚇到了嗎?”
付熾搖搖頭,遲疑了一下說道:“他想幹什麼?”
砸玻璃洩憤這種手段太過低階,那位的目的顯然並不是洩憤。
“給我一點兒警告。”程知遇的聲音低低沉沉的,閉著眼睛凝思著什麼。
付熾想問他怎麼辦的,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於是就那麼默默的抓著他的手。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都沒有睡意,但誰都沒有說話。一直到凌晨,外邊兒漸漸的亮了起來,付熾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她睡得太沉,醒來時外邊兒早已經大亮了,身邊也已經不見了程知遇的身影。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睡得那麼沉,趕緊的爬了起來,先去隔壁看了看。程知遇也沒有在隔壁,但地上的玻璃已經清理乾淨。她這下又趕緊的下了樓。
才到樓梯口,就看見了坐在客廳裡的喬申,她放下了心來。
程知遇已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回過身來說道:“喬申帶了早餐過來,先去洗漱吃早餐。”
付熾哦了一聲,本是想問他是什麼時候起床的,礙於喬申在什麼都沒有問,應了一聲好後先去洗漱去了。
喬申帶了燒麥粥蟹黃包等十分豐盛的早餐過來,雖是豐盛,但付熾卻沒有胃口,豎起耳朵去聽兩人在客廳裡的談話。
但兩人的聲音並不高,她不怎麼聽得清。
她的早餐還未吃完喬申就已離去,程知遇在沙發那邊坐了一會兒,才拄著盲杖走了過來。
付熾起身給他拉開椅子,故作若無其事的說:“喬申帶了很多吃的,有燒麥有蟹黃包還有粥,你要先吃什麼?”
程知遇在她的旁邊坐下,微微笑笑,說道:“吃什麼都行。”
兩人像往常一樣吃完了早餐,付熾才開口問道:“喬申有查到昨晚的石頭是誰扔的嗎?”
雖然知道是黃老大,但他不可能還會親自出馬。
“沒有。”程知遇回答。他顯然並不關心是過來扔的石頭,突然抬頭看望付熾的方向,問道:“你要不要去京都住幾天?”
他這是想要支開付熾。
他現在眼睛看不見,她哪裡能離開。就算是他的眼睛看得見,他有危險時她也不能獨自丟下他,這下便搖搖頭,說道:“我哪兒都不去,你在哪兒我在哪兒。”
她的語氣認真。
程知遇低低的嘆息了一聲,說道:“可真是一個傻姑娘。”倒是沒有再讓付熾走了。
黃老大指使人扔了石頭,付熾以為他接下來應該會有什麼行動的,但卻沒有,好像那天晚上的石頭只是一個意外一般。
她對此很不解,去問程知遇,程知遇漫不經心的說:“扔石頭是在給我警告,大概是想讓我寢食難安。”
是,換成是其他人,恐怕已經躲起來了,但他卻像是沒事兒的人似的,仍舊和從前一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甚至未限制付熾的自由。黃老大的算盤算是打錯了。
黃老大沒有過來,袁韻微倒是在有一天傍晚時過來了。她以前從未來過這邊,以至於付熾回家看到她坐在客廳時十分驚訝,但還是很快上前叫了一聲袁阿姨。
桌上放著的茶還冒著嫋嫋熱氣,她應該也才剛過來沒多大會兒。付熾知道她過來是來找程知遇的,很快找了個藉口後往廚房去了。
袁韻微卻沒有久坐,以司機還在等她為藉口很快便離開。付熾本是要送她出去的,但卻被她給制止了。
付熾的心裡多少有些忐忑,待到她離開後才看向了程知遇,問道:“袁阿姨她……過來有事嗎?”
袁韻微一直都不贊同她和程知遇在一起,這點兒她是知道的。
“沒幹什麼。”程知遇淡淡的說了句,又對著她招招手,說:“過來。”
付熾的心裡有些疑惑,坐到了他的身邊。他拿出了一個碧綠通透的鐲子來,戴在了付熾的手上,說道:“這是老太太留給你的,喜歡以後就戴著。”
他雖是說得輕描淡寫的,但付熾的心裡還是緊張了起來,看著手上的桌子,問道:“這是傳下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