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生死早已看淡,最放不下心的就是瘸子叔和付熾。擔心她走後瘸子叔獨自一人孤零零的。而付熾還未結婚,她希望她能有一個屬於她自己的家。
付熾的眼眶通紅,將眼淚給逼了回去,讓她一定要好好的,她還等著以後她給她照顧小孩兒。
接下來的時間裡,她開始在醫院裡和老宅間奔波。醫生告訴她,啞巴姨年紀大了,她腦內的腫瘤即便是良性的,但因為體積大,手術就算成功也可能面臨著各種各樣的併發症。也就是說,這是一場持久戰,她需要做好準備。
付熾辭去了學校的工作,開始一心一意的在醫院裡照顧啞巴姨。術前要將身體養好,她變著法子的給啞巴姨做好吃的,讓她的胃口好一些。
啞巴姨平常連進醫院的時間都很少,陡然在醫院裡長期住下十分不習慣。她每天會推著她去外邊兒遛彎,找來了好看的電視兩人一起看一起討論。
離手術的時間越來越近時她開始失眠,整夜整夜的睡不著。特地去了寺廟裡,替啞巴姨求了一枚平安符。
再怎麼害怕,手術的時間仍舊如期到來。手術的前一天晚上她同啞巴姨躺在同一張床上,輕輕的抱著她。說著小時候的趣事兒。
啞巴姨精神不濟,沒多久就睡了過去。付熾控制不住的淚流滿面,起身匆匆的去了洗手間,許久才出來。
隔天早上啞巴姨便被送入了手術室,早上時不光是程知遇過來了,就連巷子裡的鄰居們也來了幾個,讓啞巴姨一定要撐過來。
手術比想象的還要順利,不過仍是做了足足六個小時。啞巴姨出來後便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如醫生所說,手術雖是順利,但也有各種的併發症。往返於醫院間更是頻繁。每次出門都不方便,付熾開始決定要買車。
這些日子以來,一向很少回洛合的程知遇也開始頻繁的回來。對於付熾要買車的事兒他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在隔天便開了一輛路虎過來,讓她先試試。
付熾已經幾年沒碰過車了,在程知遇的陪伴下鼓足勇氣發動了車子。她有些手生,見到有車是心底會有些害怕,但漸漸的都被克服。她長長的鬆了口氣兒。
啞巴姨出院已經是兩個月後了,術後她四肢不太協調,醫生說需要進行康復訓練後慢慢的康復。
出院那天院子裡十分熱鬧,相熟的鄰居們都來了,並自己動手做了飯,在院子裡擺了幾桌慶祝了起來。
啞巴姨的眼中湧出淚花來,付熾趕緊的替她擦乾淨,向鄰居們道了謝。
啞巴姨出院後付熾的生活開始漸漸的恢復了正常,最開始是每天要送啞巴姨去醫院進行康復訓練,漸漸的次數減少,她開始閒了下來。
她這閒下來啞巴姨又開始擔心了起來,詢問她是否準備開始工作。她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再需要她照顧了。
付熾在這段時間裡已接了些稿子有空時翻譯,她暫時已不打算再回京都去,但還沒想好要做什麼。
這下便讓啞巴姨別擔心,她已經開始找工作了。她打算找點兒時間自由的工作,如果啞巴姨有需要時她可以隨時在身邊。但最終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在某天看到路口的花店轉讓,她便打算接過來。
她很快便同店主談妥,接下來了花店。店裡有一老員工,付熾將人留了下來,開始學著搭理店裡的一切。
小小的花店也不比她上班輕鬆,一天忙碌下來常常腰痠背痛。這天店裡的員工去吃午飯了,她正在包著花,門口的風鈴就響了起來。
她習慣性的說了句歡迎光臨,放下手中的事兒站起來,卻見進來的人是程知遇。
啞巴姨生病的那段時間他常常都會過來,有時候深夜過來第二天便離開。付熾讓他別再過來他通常都不置可否,依舊我行我素。這次倒是有將近二十來天沒過來了。
付熾見著他就愣了愣,問道:“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程知遇唔了一聲,打量起了花店來,說道:“啞巴姨說你在這邊,所以過來看看。”他顯然已經同啞巴姨他們一起吃過飯了,手中拎了一保溫盒,上前便遞給了她。
付熾幾乎沒在外邊兒吃過午餐,每天都是瘸子叔和啞巴姨一起送過來。今天將這事兒交給了程知遇。
付熾接過,說了聲謝謝。問過他吃過沒有便坐下開啟了保溫盒開始吃起了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