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們都走了,閆思安同付熾才上了車。繫好安全帶發動車子後他微笑著問道:“是不是很不習慣?”
“還好。我身邊沒那麼多朋友,除了在學校裡時還沒那麼熱鬧的時候。”只是那時候她尚能融入,現在在熱鬧中,她完全就像是一置身局外的陌生人一般。
閆思安微微笑笑,點點頭,說:“聽吵的,我也很少過來。有時候推脫不過。”他們今天聚會的這群人,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叫兩三次他怎麼也得到上一次。
大抵是看出了付熾的不太自在,雖是還早,閆思安也沒提再找地兒坐坐,將付熾送回了公寓。
獨自待著的時光很無聊,付熾甚至不知道該做點兒什麼打發時間。她開始盤算著回洛合那邊。
她在京都雖是已經呆了好些年了,但仍舊沒有歸宿感。她在這兒只是一個漂泊在異鄉的陌生人。
程知遇不知道是很忙還是怎麼的,她回來一個星期都未見到他。週一時喬申過來送她去學校面試,因為程知遇打過招呼,面試只是走過場而已,校方領導十分親切的接見了她,問了幾個問題便通知她明年開學直接過來上班,到時候再直接籤合同。
她沒有任何的高興或是不高興,還有二十來天就要過年。她打算就這幾天去一趟舒家老宅之後便回洛合市。
喬申像是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似的,在路上便開口說道:“付小姐,程總說了,讓您今年留在這邊過年,他已經邀請啞巴姨和瘸子叔過來同您一起過年,他們已經答應了。等家裡安排好就過來。”
這段時間裡,程知遇也從未給她打過電話。這事兒要不是喬申提起她甚至連知也不知道。
每件事兒都被人掌控著的感覺並不好,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看向了喬申,淡淡的說:“你們程總是把我當成他的金絲雀了嗎?”
她的語氣中藏著嘲諷。
“不不不,付小姐您誤會了,程總沒有這意思。他只是希望您能少奔波不要那麼累。您以後會常住這邊,啞巴姨他們早就想過來看您了。”他的語氣真摯。
似乎程知遇做什麼都是有理的,付熾甚至無法去反駁,沉默了下來。
她現在才意識到,程知遇想要掌控她的生活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兒,她甚至無法去反抗。
這種感覺很糟糕,像是陷入了棉花堆裡似的,無論如何好像都掙扎不出來。
車裡的空氣似乎也變得壓抑起來,胸腔裡悶得像是壓炸裂開一般,她對前方的喬申說:“停車,我想自己回去。”
她的聲音有些虛弱。
喬申遲疑了一下,將車靠邊停了下來。在付熾要開啟車門下車時,他又突然開口說道:“付小姐,請相信程總,他並沒有惡意。”
付熾的動作頓了頓,自嘲的笑笑,低低的說:“是,你們程總沒有惡意。這是多少人想求也不來的,是我不識抬舉。”
她說完不再多說什麼,下了車關上了車門,身影沒多時就消失在了人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