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回一直沒有能醒過來,程知遇請了專家過來會診。一致的意見是轉到省城條件更好的醫院,進行二次手術。但即便是二次手術,也不敢保證他能醒過來。一切只看他的求生慾望。
聽到求生慾望這幾個字付熾的心裡像是針扎一般的疼得厲害,在沈與為和袁韻微面前,她不敢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來,站了片刻後匆匆的往外邊兒去了。
當天中午,沈回便由救護車送去了省城的醫院。會再進行各項檢查,由專家再次會診後再決定什麼時候動手術。
付熾已經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賈羽那邊已經打過了幾次電話,委婉的詢問她什麼時候能回去。
在這個時候,她怎麼可能回去。便提交了辭呈,說自己短期之內可能都不能回去上班。
賈羽並未批准她離職,讓她先將事情處理好再說。
但沈回的情況不樂觀,在這邊不知道得耗到什麼時候。到省城後沈與為便找了她談話,讓她先回去上班,等商定好沈回再次手術的時間她再過來。
現在大家都呆在醫院裡守著也沒用,他的工廠那邊也需要運轉,他也將會返回洛合市去安排好再過來。現在暫時由袁韻微守在這邊。
就算是返回京都,付熾也不會有心思上班,她拒絕了沈與為的提議,說自己會留下來,上司也批准了長假。
沈與為長長的嘆了口氣,到底還是未再堅持,在當天後同程知遇一起離開。
程知遇這幾天的電話已經越來越多,積累了太多的事兒需要他處理,同樣也不能再呆下去。
他雖是離開,但卻讓喬申過來守著。處理醫院這邊的事兒。
付熾從未那麼害怕過,每每想起那個男孩子的話,她總是疼痛難忍。她長時間的失眠,即便是回到酒店也只是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最開始無法接受的袁韻微倒是比她還好些,在沈與為離開後她已能冷靜下來同醫生交流,選擇對沈回最有利的方案。
知道付熾睡不著,她開了藥給了她,讓她服藥後休息,不然沈回還未醒過來,她就先撐不住了。
付熾卻不肯,仍舊任由著失眠侵蝕著。
六月中旬時終於確定了沈回二次手術的時間,沈與為和程知遇都再次趕了過來。這次手術的專家都是國內頂尖水平的專家,大家都抱了極大的希望。但現實卻不能如人願,二次手術後的沈回仍舊沒有醒過來,成了不知道何時會醒來的植物人。
也許是已經經歷了太多煎熬早有心理準備的緣故,沈與為和袁韻微都平靜的接受。並讓付熾回京都上班,日子總得過下去,總不能一直耗在這兒。他也會回洛合市處理工廠的事兒,在沈回的身體情況允許後再將他帶回洛合市照顧。
短短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的頭髮已經全白了。身體佝僂已像遲暮的老人。
付熾在他近乎於命令之下回了京都,但她卻已沒有了上班的心思,窩在了小小的公寓裡酗酒,渾渾噩噩的過著。直至程知遇讓人開了門,將她從房間裡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