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感謝餘志文陪著自己去買車,休息了一天後付熾週日約他出來吃飯。他很爽快的應了下來,並說他明天正好不用加班,讓付熾同他一起去最近許多人都喜歡去的溼地公園玩兒。
溼地公園是今年才對外開放的,付熾有同事已經去過,這季節裡聽說有一片很漂亮的花海。還有許多值得一試的遊樂專案。
付熾已經很久沒有出去玩過了,聽到他的提議後應了下來,並同他約好了明天出發的時間。
掛了電話,她琢磨了一會兒,決定做兩份便當帶過去。那邊比較偏僻,吃的東西不多,逢週末公園裡必定人爆滿,就算是要吃東西也得排上長長的隊。自己帶過去在餓時可以墊墊肚子。
她說做就開始做,拿了鑰匙出門去超市採購,晚上便將便當做好放到冰箱裡。
隔天一早,到達約定的出發時間,她便接到了餘志文的電話,說他已經在她小區外了,開了車過來,讓她不用開車。
付熾急匆匆的出了門,他的車果然已經在小區門口停著了,竟然還給她買好了早餐。
他們倆住的地方隔得遠,昨天明明說好在溼地公園會合的,付熾完全沒想到他會在那麼一大早就過來。
她多少有些詫異,接過了他手中的早餐,向他道了謝後問道:“你難得休息,怎麼不多睡會兒?你住得離這邊那麼遠,跑著麻煩,我自己開車過去就行的。”
即便是週末,他們加班也是家常便飯的事兒。
餘志文笑笑,拉開車門讓她上車,說:“我讀書時就有早起的習慣,現在就算是休息也睡不著,都是早早的就起來。如果中午有空就睡個午覺。”
他的話很少,但在車上時還是努力的在找話題。並說已經買好了電影票,下午從公園回來一起去吃飯,看電影后他再送付熾回家。
這算是標準的約會流程了,付熾梅雨拒絕,應了下來。
如她所預料的一般,溼地公園週末的人很多,光排隊買門票也費了不少的時間。花海那邊更是人頭攢動,連移動都得慢慢的。
不過確實很漂亮,尤其是在起風時。層層疊疊五顏六色的話兒形成了一片花浪,鼻間淡淡的花香縈繞著,空氣比起市區不知道清新多少。
付熾在花海拍了不少的照,一路到外邊兒時竟然已經是中午了。餘志文字是打算陪著她玩玩那些遊樂專案的,但才剛準備去買票,就接到了公司的電話,說是客戶那兒出了漏洞,讓他回去加班。
加班對他來說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兒,加上這次的事情緊急,他只得向付熾道歉,說下次一定陪她過來玩兒。並將電影票給了她,讓她約朋友去看電影,別浪費了。
他很快便離開,既然都已經來了,並且排了半天的堆買了門票,自然不能就那麼就走了。付熾按照原計劃的買了門票去玩兒,到底還是索然無味,她找了個地兒坐下來吃帶來的便當,打算晚些時候在這邊拍些照就回去。
她才開啟便當開始吃,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是沈與為打來的。
付熾接了起來,剛叫了一聲沈伯伯,電話那端的沈與為就說道:“阿熾,沈回出事了。”沈與為的聲音裡充滿了疲憊和痛苦,接著說:“昨天下午他為了救同行的隊友從山崖上摔了下去,現在已經被送去醫院搶救……”
付熾的腦子裡嗡的一聲,需要費力才能去聽得清沈與為的話。他現在已經到達了K市,說因為大峽谷裡沒有訊號,他被搜救到時已經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醫生說了他顱內大出血,很有可能搶救不過來,讓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而他給付熾打這電話,是為了以防萬一讓她去見沈回最後一面。
付熾的腦子像是缺氧了一般,茫茫的一片。尖銳的疼痛迅速的蔓延開來,她的眼淚觸不及防的掉落了下來。四周的嘈雜聲中她有種不知道自己在何處的感覺,沈與為一連在電話那邊叫了她幾聲,她才遲鈍的回過神來。
她知道,這個時候,沈與為比她更難過無數倍,她強壓下心裡的悲痛,說:“我馬上就去機場。”
掛了電話,她早已是淚流滿面。她在遊客們驚詫的目光中飛奔坐上了觀光車回到溼地公園的大門,然後攔了計程車。
她在這一刻無比的痛恨自己在今天出來玩兒,這兒到機場比她住的地兒到機場得多費一倍的時間。
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在車上眼淚不停的往下流著。請司機將車開得快點兒。
她的悲痛讓司機生起了些同情來,表示會帶著她抄近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機場。
這一路上她都是心神恍惚的,彷彿除了流淚之外她就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自己卻是渾然不覺,還是司機叫她,她才茫然的拿起了手機來。
電話是程知遇打來的,她並沒有接的電話,直接摁了結束通話。但程知遇卻是是不依不饒的,馬上又將電話打了過來。
她最終還是接起了電話來,不過並沒有說話。
電話那端的程知遇聲音沉沉的,開口便問道:“你是不是在趕往機場的路上?”
他也已經知道了沈回出事的事兒。
付熾控制住要掉下的眼淚,應了一句是。
程知遇已經聽出了她哭過了,說喬申已經到了機場,並且買了票,會在機場大廳裡等她,讓她直接去找喬申就行。他也在趕往機場的路上,到時候會在機場同她會合。
付熾現在完全無法冷靜下來,太需要一個主心骨,啞著聲音應了好。
也許是知道她現在的狀態不好,程知遇讓她將手機交給司機,他有話同司機說。
付熾按照他的要求將手機交給了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