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淼原本腫脹的眼眶迅速的變紅,將臉貼在小寶的頭上,輕輕的說:“沒有。他不會和我吵架,都是我在無理取鬧。”
她臉上的神情平靜,語氣裡不帶半點兒波瀾。說著側頭木然的看向了車窗外。
她以前是一大大剌剌的小姑娘,性格直來直往是一暴脾氣,動不動就會炸起來。不知道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會變得如此的隱忍。
付熾忍不住的心疼,不知道她和肖師兄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什麼都未再問下去。
這時候回去做飯已經來不及,付熾在路上就點了外賣。
快要到家時付熾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了手機來,本是要接電話的,但看到螢幕上的是程知遇的號碼,看了一眼後摁熄了手機,放回了包裡。
她本以為她不接程知遇就會作罷了,但她顯然是低估他了,沒一會兒手機竟然又響了起來。她這下直接摁了拒接。
但等晚些時候下車後帶著莫一淼母女到公寓樓下,就見程知遇在樓下站著。他沒有半點兒被她拒接電話的尷尬,泰然自若的從一旁車的後備箱中拎出了一泡沫箱來,說:“客戶送的大蝦,給你拎上去嗎?”
他說著便衝著莫一淼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很自然的拿過了付熾手中的行李箱,說:“我來吧。”
這老公寓是步梯,她同莫一淼要想一次將東西搬上去顯然有些困難。
付熾是想拒絕的,但看到莫一淼眼中燃起的八卦目光最終還是未拒絕,說了句謝謝。
她有朋友在程知遇倒是十分識趣,將東西拎上樓後便離開。
付熾將莫一淼的行李安頓好,不太好意思的說:“有點兒窄,咱們將就住。”
莫一淼的臉上帶著歉意,說:“阿熾,給你添麻煩了。”
付熾笑了起來,說:“我們是朋友,你客氣什麼。”
獨自一人帶著小孩兒出門顯然是一件很費精力的事兒,待到她們母女倆睡下,付熾在沙發上躺下來時已經是十二點多了。她一時睡不著,在黑暗裡睜著眼睛。莫一淼給她打電話時,她曾以為她只是賭氣離家出走,現在看來,事情遠遠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她和肖師兄的家庭相差得太大,在結婚時她就猜到他們以後恐怕會少不了雞毛蒜皮的事兒,沒想到竟然真被她給猜中了。肖師兄一向都成熟穩重,不知道怎麼會鬧到了現在這樣。
她頗為苦惱,本是想給何嘉年打電話問問的,但想起答應過莫一淼,不由得猶豫了起來。
第二天她還猶豫著是否打電話,何嘉年就先打了電話過來。他的語氣著急,詢問莫一淼有沒有給她打過電話。他大概也未想到,莫一淼竟然會千里迢迢的帶著孩子過來投奔她。所以只問是否給她打過電話。
連他也那麼著急,莫一淼的父母同肖師兄不知道都急成什麼樣了。付熾並未隱瞞,告訴他莫一淼在她公寓裡。她今早出去時給她們母女倆買了早餐,她才給她發了簡訊向她道謝,應該才剛起來不久。
何嘉年聽到這話馬上就要往公寓那邊,付熾阻止了他,說了莫一淼讓她誰也別告訴的事兒。他要是趕過去,要是她躲到了別的地兒那隻會讓大家更擔心。跟她在一起她會照顧好她們。
她說完後問道:“一淼和肖師兄到底怎麼了?她很難過,我還從沒見她那麼難過過。”
何嘉年長長的嘆了口氣,說:“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她和老肖媽媽吵了架,老肖沒有站在她這邊。但事情應該沒那麼簡單,她平常嬌滴滴的,能下定決心帶著孩子來投奔你,顯然是已失望到極點了。”
但這是莫一淼的家事,他不好多說。他和莫一淼一起長大,就算是她無理取鬧他也是站在她這邊的,更別提說她是受了委屈了。
得知莫一淼在付熾那兒他放心了許多,說待會兒會買些東西請人送過去,讓她提前告訴莫一淼一聲。
他還得給莫一淼的父母回電話,並未同付熾多說,很快便掛了電話。
傍晚付熾正準備下班,就接到了莫一淼的電話。她以為她是問她什麼時候回去,接起電話來,剛要說自己馬上就走,電話那端的莫一淼就說道:“阿熾,我沒在家裡,我在醫院,寶寶下午發了燒,我這會兒正在醫院裡陪著她輸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