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熾自然不能裝作不認識他,上前後客氣又敷衍的打招呼:“程總。”
她打完招呼便越過他往電梯口走,誰知道程知遇也跟了上來。付熾完全當他不存在,摁下了電梯。
程知遇凝視著她,突然開口問道:“沈回什麼過來的?”他剛才在她和沈回下樓時就已看到了他,但卻沒有上前打招呼。
“晚上。”付熾簡單的回答。
即便她沒有說,但見他現在離開,程知遇也知道他應該是又趕回洛合。他的心裡滿是澀意,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過了許久之後,他才開口問道:“你會和他在一起嗎?”
她也許後知後覺,但他在過年時在沈家,就已發現了沈回喜歡她。他這次千里迢迢的過來就只為了看她一眼,就更能證明他的猜測。
兩人青梅竹馬,況且她曾經也喜歡過沈回,再走到一起,這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付熾完全沒想到他會冒出那麼一句話來,她沒有去看他,淡淡的說:“這好像和程總您無關。”
電梯門很快開啟,她走進了電梯裡。
這時候的電梯空蕩蕩的,就只有她和程知遇兩個人。小小狹窄的空間裡安靜極了。
付熾能感覺得到程知遇的視線一直在她的身上,她剋制著自己挺直脊背坦然的站著,一雙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電梯上的數字。
待到她快要出電梯,程知遇才慢騰騰的說道:“你和他不合適。”
付熾終於側過頭看向了他,“程總這心是不是操得有點兒寬了?”
程知遇有些想抽菸,卻又剋制住,拿著打火機把玩著,說道:“是麼?我並不覺得,你是天真得有些傻的姑娘,我自覺有責任替你的未來把關。”
他的目光深邃,專注的看著她,一張英俊輪廓分明的臉在白色的燈光下線條柔和。
他這張臉從來都十分能蠱惑人心,就算是到現在付熾仍舊不否認。她被他這番言論氣得笑了起來,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程總沒聽過這句話嗎?所以就不勞程總替我操心了。”
她臉上面無表情,電梯門在此刻開啟來,她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電梯。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在酒店吃過早餐後便直奔機場。付熾昨晚在後來遲遲的睡不著,而今早又起得早,也許是感冒還沒好完的緣故,上飛機後頭開始疼了起來,她手捂住在頭上,閉上了眼睛假寐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的位置有人坐了下來。她起先沒有注意,直到有毯子搭在了她的身上,她才睜開了眼睛來。
身邊坐下的人竟是程知遇,他竟然坐到了經濟艙來。
付熾原本就頭疼,這下表現得更是冷淡,看了一眼就閉上了眼睛。
倒是程知遇伸手拿起了她的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摸,問道:“頭疼嗎?”
他這些動作做起來再自然不過,付熾暗暗的有些惱,擔心會被其他同事看到,睜開了眼睛來,壓低了聲音惱怒的問道:“程總還沒玩夠嗎?”
她的額頭上冰冰涼涼的,程知遇收回了手,無視掉她的惱怒,叫來了空姐,請人送一杯溫水過來。
他這張臉到哪兒能受到優待,空姐很快便送了溫水過來,並殷殷的問他是不是不舒服,需不需要幫忙。
程知遇客氣的向人道了謝,表示不用,然後又去叫身邊的付熾,溫聲說:“起來喝點兒水會舒服一點兒。”
為避免他會沒完沒了的糾纏,付熾懨懨的起來,喝了他遞過來的水,然後又閉上了眼睛。接下來的時間裡,程知遇都未再打擾她。她在頭疼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她是被程知遇給叫醒的,睜開眼就對上了他那張放大的俊臉。付熾有那麼瞬間的失神,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之感,烏黑的瞳孔中出現了瞬間的茫然。但不過一瞬,她就清醒了過來,拿開了身上的毯子坐直了身體。
“下飛機了。”程知遇開口說,抬腕看了看時間。
前邊兒已經有乘客在整理行李準備離開了,付熾沒想到自己的這一覺竟然睡了那麼久,伸手摁了摁額頭讓腦子迅速清醒過來,向程知遇說了句謝謝。
她是晚下飛機的,到出口處時同事們都在等著她。她快步上前,連連的說抱歉。
雖是才出差回來,但卻沒有休息的時間。好在晚上也沒有加班,她在七點多就到了家。在這時候她才有空給沈回打電話,詢問他機器的問題處理好了沒有。
沈回這下便說對方已派技術員過來,應該是沒除錯好,並詢問她是否已經回京都。
沈回那邊忙,兩人說了沒幾句就掛了電話。付熾拿著手機在小小的陽臺上站了會兒,這才回了客廳。
程知遇在她公司附近出現的時間開始多了起來,這天付熾獨自下樓吃午飯,打算去試試對面新開的餐廳的味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