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謂的聽說,也不過是從袁韻微那兒聽到的。因為付熾的關係,他有意無意的都在搜尋程知遇的訊息。
他會問起來付熾並不覺得驚訝,她也沒有瞞著他的打算,坦白的說:“是,我遇見過他。”她省去了同程知遇之間的那些細節,知道沈回在想什麼,淡淡的笑笑,認真的說:“不用擔心,我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不顧一切的勇氣,對於破鏡重圓這種戲碼也沒有任何興趣。我和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當初的開始就是錯誤。”
現在想來,沈回對她同程知遇的這段感情,無疑是看得最清的那個。從一開始,知道她同他認識,他就警告過她,讓他離他遠點兒。爾後,在知道她同他在一起之後,他語氣複雜的說她不是他的對手。
那時候她很奇怪,他用上對手這一詞。她同程知遇在一起,只是單純的戀愛,而非是博弈。現在她才知道,在那時候,他就意識到了她同程知遇的這段感情的問題,也隱隱的意識到他接近她應該是有所圖。
她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語氣卻是格外的認真。沈回是想說點兒什麼的,最終卻什麼都沒有再說,只是點點頭。
天氣冷,兩人這一天都在公寓裡窩著,天南地北的瞎侃著。聚在一起的時間過得很快,週一很快便到來,沈回在處理完這邊的事兒後便直接飛了下一個地兒。
他走後付熾的心裡空落落的,但最近工作忙了起來,她也沒時間去傷春悲秋。
在這段時間裡,她偶爾也會在各種場合裡遇見程知遇,她完全將他當成陌生人,實在避不過時便客客氣氣的叫上一聲程先生,然後藉口走開。
十二月底時公司部門聚餐,因為隔天就是元旦的緣故,賈羽難得的開了恩,讓大家放開了玩兒。
平常聚餐僅僅只是吃一頓飯而已,陡然讓放開了玩兒大家都十分興奮,約著去了KTV。這還是付熾過來那麼久第一次出來那麼玩兒,她自然不能做另類,同大家一樣向領導敬酒,說著些場面上的話。
一群人玩得瘋,敬過一輪酒之後玩起了猜拳的遊戲來。付熾自然也被拉著一起玩兒,她今天的運氣不怎麼好,沒多大會兒腦子就被灌得昏昏糊糊的。她趕緊的以要吐為藉口,起身往洗手間去了。
在洗手間洗了一把冷水臉,待到腦子裡清醒了些,她才慢慢的往外邊兒。她沒有馬上回去,站在視窗透了會兒氣,這才回去。
她晃晃暈暈的走著,走到拐角處,對面就迎來了一行人,其中就有程知遇,正同一老外交談著。
付熾的腦子昏沉得厲害,並沒有急著往前,就在一旁站著,等著一行人走了,這才繼續往包間走。
儘管她打定主意不喝酒,但回去還是被灌了幾杯。最後還是賈羽讓大家都悠著點兒,別都醉了,玩其他遊戲,大家這才作罷,又鬧哄哄的唱起了歌來。
一行人鬧到凌晨一點多才結束,付熾今天喝的酒比任何一次都多,在出包間後又去洗手間吐了一次,等著出來時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她同剩下的幾位同事告別,然後晃悠悠的往外邊兒走。
但才剛出了KTV,就見程知遇在門口處站著。
剛才已經見到過他,付熾這會兒見到他並不驚訝。她沒有打招呼的打算,本是想越過他直接往前走的,但才剛走進,程知遇就低低沉沉的說道:“車在那邊,我送你回去。”
付熾想也不想就拒絕,“謝謝,不用,我自己會回去。”
她的聲音也低低的,看也不去看程知遇,努力的讓自己的腳步穩當些,越過他往前。
程知遇默然,並未堅持。只是在她往路邊時跟在了她的後邊兒。
已經夜深,這時候的車並不好打。付熾站在路邊攔了好會兒都沒能攔到車,偶爾有車過來,也因為她的動作慢被人搶了去。最後還是程知遇上前,才攔到了一輛車。
他拉開了車門,見付熾還在原地站著,眉頭微微的皺了皺,說:“不走嗎?”
付熾的酒喝得多,站在冷風中連眼睛都快睜不開。她自然知道這是程知遇特地給她攔的車,稍稍的遲疑了一下還是上了前,客氣的說:“謝謝。”
她晃悠悠的來到車邊,程知遇紳士的將手擋在了車頂,防止她碰到頭。她很快便坐進了車裡,本是要再次向程知遇道謝的,讓司機開車的,但她還未開口,程知遇就坐進了車裡,伸手關上了門,對著前邊兒的司機說了她所住的地址。
車是人攔下的,付熾在這一刻無話可說,也不能趕他下車,於是直接無視他,閉上了眼睛假寐了起來。
明明腦子裡昏沉得厲害,但她卻完全睡不著。腦子呈現出異常的清醒。儘管她努力的要忽略掉身邊坐著的人,事實上那麼一大活人她完全無法忽略無視。酒精的作用下所有的防線都變得格外的脆弱,她忍不住的生出了幾分煩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