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成也不管她,溫和的看著付熾,說:“阿熾上車,爸爸帶你去一個地方。”
他是一副慈父的樣兒,溫和中又帶了些小心翼翼。
付熾冷眼看著,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他一直吃著閉門羹也還要紆尊降貴的來討好。
她冷冷淡淡的說:“我還有事,什麼事你就在這兒說吧。”
她疏離而又冷漠,宋新成卻並不在乎,笑眯眯的拿出了一把鑰匙來,說:“住宿舍人多吵鬧,爸爸給你買了一套房子,就在前面,走路十分鐘就到了。爸爸帶你去看看好不好?”
付熾看著他手中的鑰匙,沒有說話。過了會兒後忽然笑了笑,看向了宋新成,譏諷道:“我是不是該跪地感謝您想得如此周到?”
宋新成見她笑了還以為她是接受了,不防她會問出那麼一句話來,不由得一怔。他苦澀的一笑,立馬就說:“阿熾,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和你媽媽。你恨我是應該的,這是爸爸欠你的。”
聽他提起母親來,付熾粗暴的打斷了他,冷笑了一聲,尖銳而又冷漠的說:“你沒資格提起她。”她的心情在他提起母親的一刻起變得十分的糟糕,再無任何心思同他周旋,冷冷的嘲諷:“請不要再來打擾我,我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您所說的吵鬧我早已經習慣。您還是給宋明珠好了,以免她爭風吃醋三天兩頭的找我麻煩。”
她說完這話看也不再看宋新成一眼,徑直就往後門走去。才剛走了沒幾步,就聽宋新成在身後說:“阿熾,我去看過你媽媽了。”
姜不愧是老的辣,他倒是知道付熾的軟肋在哪兒。
付熾本是要直接離開的,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不顧這兒人來人往,走回了宋新成的面前,輕蔑的看著他,“你有什麼資格去打擾她?去看她幹什麼?看她被你害得有多慘嗎?”稍稍的頓了頓,她接著尖銳的說:“她應該不會想要看到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倒是挺好奇的,這些年以來,你的心裡有過一點點愧疚嗎?要不要我告訴你她最後的那段時間是怎麼過的?”
她的臉上帶著嘲諷,語氣尖銳森然。宋新成雖是比她高許多,但卻被她眼中的冷意給驚到,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付熾嗤笑了一聲,看也不再看他一眼,轉身便往學校裡走去。這次宋新成沒有再叫住她。
付熾挺直了脊背,走出很遠,她才猶如鬥敗的公雞一般,茫茫然的在邊兒上冰冷還溼著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悲傷充斥著她的整個胸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人果然是不要臉無敵,他怎麼會有臉去看她?呵,他毀了她的一生,以為只要懺悔就能獲得原諒了麼?
付熾滿心的憤懣無處可發洩,牙齒將嘴唇咬出了深深的痕跡,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坐了多久,天空中下起了毛毛雨來。冰涼的雨絲落在了她的臉上,她漸漸的回過了神來。
頭髮上已經覆了一層細細的水珠兒,她的身體早已被凍僵,再那麼繼續坐下去必定得感冒,她犯不著那麼懲罰自己,站起身來往宿舍走去。
冷風中她那被憤怒衝昏了的頭腦漸漸的清醒了過來,宋家的資料她已經看過,近幾年來已是一年不如一年,就在上半年,宋家還出手了幾處還在增值的房產,據說早已經是外強中乾。宋新成在這時候,竟然還捨得出錢來給她買一套房子,這還真是一件稀罕的事兒。
她的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他那麼大費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