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威嚴不容挑釁,監國一事板上釘釘。我話講完,誰贊成,誰反對?”葉修目光冷冽,環視大殿一週。
眾大臣面面相覷。
頭頂上寒氣森森的‘尚方劍’顫動不已,如毒蛇般隨時會擇人而噬,他們敢反對嗎?
“獨坐池塘如虎踞,綠蔭樹下養精神。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
葉修雄踞高位,睥睨環視,一眾帝國精英噤若寒蟬。胸中豪氣頓生,腦海中自然而然想起偉人這首‘霸氣側漏’的‘詠蛙’詩,隨即朗聲吟誦。
雖然在你們眼中,老子也許只是一隻青蛙,但在我眼裡,你們也只是一群小蟲而已。我不開口,你們哪個敢出聲?
萬蟲之王的氣魄,躍然紙上。
這種睥睨天下的英雄氣魄,的確把滿朝文武震住了!
榮親王等勳貴臉色很不好看。
他們本來是想逼‘僕人’交出權杖的,沒想到卻被‘僕人’貶作‘蟲兒’。
他們偏偏沒什麼辦法,‘尚方劍’之下,人人自危。
狄英羨慕地不要不要的。
又被老葉這傢伙裝到了。
對於狄英這種裝逼少年來說,葉修的每一個操作,都騷到了骨子裡。
他哪怕做到過一次,也足夠吹一輩子牛逼的了。
“鎮北候,請問這首詩叫什麼名字?”文華殿大學士,禮部尚書章英眉飛色舞。
“就叫‘詠蛙’吧。”葉修淡淡道。
“好一首氣勢恢弘的‘詠蛙’,從今日起,這首詩,必將名垂千古!”章英滿面激動,讚不絕口。
沒想到在金鑾殿上,居然得聞千古名句。實在是意外之喜。
這首詩有好幾個版本,李世民,嚴嵩,張璁都寫過,但葉修最喜歡偉人這個版本。
流暢,恣肆,霸氣側漏,唯我獨尊。
在一旁記錄的史官喜上眉梢,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絕好的素材。他在書冊上寫到:“帝國曆,清華五年,四月十二,鎮北候葉北冥監國,群臣激辯,‘尚方劍’出鞘,震懾諸人。鎮北候吟‘詠蛙’詩一首,眾人無不折服。
“詩曰:獨坐池塘如虎踞,綠茵樹下養精神。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
女帝這一朝,年號‘清華’,就像弘曆帝年號乾隆一樣。所以史書上記載的時間皆稱為‘清華某年’。
大臣們竊竊私語,熱烈地討論這首‘詠蛙’詩。以前討論詩文是文臣們的專利,但葉修這首‘詠蛙’詩沒有什麼佶屈聱牙的辭藻,大老粗也能完全聽懂。所以武將們也加入了討論。
沒有華麗的辭藻,卻能表現出氣吞萬里如虎的氣概。在東華帝國文學史上,葉修開創了一個新的流派。
連武將都特別喜歡這樣的詩句。想象自己端坐帥帳之中,面對手下的將士,隨口來一句‘詠蛙’詩,何等的威風,何等的豪邁!
甚至面對敵軍的時候,也可以裝一波。
監國風波塵埃落定,葉修朗聲道:“陛下有旨,命本候會同三法司重審李東陽科舉舞弊案和藩王姜侗謀逆案。刑部尚書查謹言,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檢,大理寺卿林居政何在?”
“臣在!”“臣在!”“臣在!”
三法司的大佬們齊齊上前一步,躬身施禮。
他們逐漸習慣了葉修監國的事實。
“今日,皇極殿就是公堂,本候和你們一起,重審這兩個案子,”葉修徐徐道:“鑑於藩王姜侗已經誅滅,而且他的謀逆罪沒有任何問題。所以不再審理這個部分。重審時,重點針對褚餘同生前供出的,被冤枉的官員。帝國律法尊嚴,不容踐踏。我們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也決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鎮北候聖明!”大臣們齊聲稱頌。
溫禮仁和明王姜譽極其黨羽默不作聲,非暴力不合作。
“可是……”刑部尚書查謹言無奈苦笑,“審案子總要有原告被告,重審之後,原告是誰?被告是誰?我們到哪裡去找證據?單憑褚餘同一面之詞,實在無法定罪啊。”
“不用那麼麻煩,”葉修面無表情地從須彌戒中取出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這些都是褚餘同供出來的同黨,只要審審這些人,就知道真相了。幸運的是,褚餘同供出來的人,全都在這大殿之中。”
葉修目光環視文武百官,表情意味深長。
但凡目光所及,那名大臣必心虛地低下頭。
這麼多年官場拼搏,能殺到帝國中樞之內,誰的屁股底下能幹淨?即便沒參與栽贓誣陷,其他方面也多少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