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省城,南都市。
市府一號家屬院。
盧俊升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茶,一邊看報紙。
身形略微有些發福,臉圓圓的,慈眉善目,讓人一看就容易放鬆警惕。
最起碼從外貌上看,和其子盧海濤一點也不像。
“秦娟,海濤去哪兒了?好幾天沒見到他了。”盧俊升抬眼看了看坐在沙發上擼貓的夫人,不經意地問道。
“不知道啊,前段時間從東吳市回來,就不太對勁。天天嚷嚷著要報仇,不知誰又惹到他了。”
“他不惹別人就不錯了,誰會惹他?”盧俊升太知道兒子什麼德行了,皺眉道:“我讓他去東吳市,是和蘇開山的女兒增進增進感情的,誰讓他去惹事了?”
“老盧,兒子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壞,他其實是很乖的,你就是對他有偏見。”秦娟幽怨地說道:“你不能因為他長得不像你,就這麼不待見他。天可憐見,海濤可是你親生的,你還在懷疑的話就去做親子鑑定。”
“瞎扯什麼呢,”盧俊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每次說到兒子的事情你就往這上面扯,他就硬生生被你慣壞了。”
“他只是個孩子而已,能有多壞呢?”秦娟絲毫不以為意。
盧俊升不想再和這個娘們說話了。
都特麼二十多了,還是個孩子?
合著老盧家養了個巨嬰。
他其實並不怕兒子壞,這個世界,善良的人就是韭菜。但你別壞地那麼明顯,那麼lo。
要壞也得像他這樣,表面笑嘻嘻,背後藏**。
壞得文雅,壞得含蓄,讓你的對手死都不知道你會捅他菊花。
拿著刀子滿世界揮舞,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壞人,那是傻筆。
盧俊升給兒子打了個電話。
他準備把盧海濤叫回來,聊聊和蘇開山女兒的婚事。
蘇開山本人沒什麼背景,盧俊升看上的是杭家在江南經營數百年的根基。蘇開山的夫人杭若慈可是杭家舉足輕重的人物。如果兒子娶了蘇杭,就等於和杭家攀上了親戚。財色兼收的事情,為什麼不做呢?
到了這個位子上,再想往上走,就需要海量的資金。而杭家最不差的就是錢。否則也不能把蘇開山這寒門出身的一介書生,硬生生推到現在的位置。
很明顯,蘇開山已經摸到了仕途天花板了。
但他盧俊升可不一樣。他朝中有人啊。
相信杭家也能看清這一點,一旦大家結了親家,必然轉而支援他。當然,杭家對他來說,只是個跳板。一旦他登上高位,也沒打算反哺他們。
狡兔死,走狗烹,無毒不丈夫。
電話打過去之後,提示是關機狀態。
再打另一個號碼,依然還是關機。
盧俊升心中一沉。
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什麼好現象。
兒子身上常年帶著兩部手機,同時沒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事實上,此前這種情況從來沒發生過。
“海濤有多長時間沒和你聯絡了?”盧俊升問夫人。
“大概……兩三天了吧。”秦娟轉頭問丈夫,“你問這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