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兵部更是不勝其煩,覺得補給困難,因為路途遙遠,輸送到豐州馬匹、物資乃至於補充兵非常困難,十有給搶劫,送不到豐州不算,那些補充兵被俘了,淪為奴隸,生不如死,家人到京城告狀,路途到處聲張,聚人圍觀,兵部相當被動。
連帶著戶部也在肉痛,它得不斷出錢給物資,豐州之事,使用者部的話來說就象一個不斷流血的傷口,怎麼也止不住。
兵部沒有尚書,以待朗武承嗣管部,此人乃武后侄子這也是韋晞沒叫他叔入兵部的原因之一,除了避開朝廷忌憚,還有不想與武承嗣爭論和不接他的鍋,雖說也很努力地表現,無奈才疏學淺,做事力不從心。
兵部管兵政,除了京城十六衛皇帝直管,天下的兵將都歸他管,看起來風光,承受的壓力卻是極大!
雖說武后秉政,但皇帝還在!
那時期的武家親戚,絕對沒有皇帝不在時的風光,武承嗣挨御史劈頭劈腦地噴了滿面,氣憤之餘,乾脆上了個摺子,請求廢除豐州,將豐州百姓遷移到靈、夏二州豐州之下,舊長城邊,收縮戰線,減輕後勤壓力。
武承嗣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諱,不說永遠廢除和丟棄土地,他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只說暫時廢置,待到時機成熟時再行收復。
至於什麼時候是時機成熟,那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關他什麼事。
他的摺子得到了戶部的大力支援,戶部上呈表格,列明為豐州花費了多少錢糧物資和人力、畜力,損失之大,足夠打一場不小的戰爭了。
為一州之地而損失這麼大,不值得!
或有人表不同意見,但武承嗣反咬他們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有種你們帶兵去試試看!
武承嗣有後臺,大臣們揣摩著他的摺子是不是天后的授意,不宜與他硬頂。
戶部的態度很關鍵,若無戶部支援,兵部只單孤影,會給群臣彈劾武承嗣無能,有錢糧給他連仗都組織不起來打!
以同中書門下三品職銜管部的郭待舉素來是個強硬派,張羅錢糧支援軍隊打仗不遺餘力,無奈他得平衡國家的財政預算,又因為他的盟友韋晞不作聲,那沒必要出頭。
韋晞低調,很少張揚,他若是作聲,則有把握,不作聲必有原因,郭待舉是知道他的,因此韋晞不表態時,郭就支援武承嗣,對戶部有個交代。
兵部怕麻煩、戶部怕吃虧,這兩個該管的部都這麼個態度,其他人還能怎麼說!
大臣們一個個沉默,本來大夥兒還看著韋晞,只待他一反對,立即會有人助拳,須知大唐的大臣論打仗經常比武將還要囂張!甚至郭待舉也會即時反水,徹底推翻武承嗣的提議。
可韋晞不動聲色,一聲不吭,那麼廢除豐州幾成定局。
武后也不能逆這麼多人的意思,順應兩部的上奏,準備廢除豐州,例牌的得通知豐州的官吏民眾。
訊息傳到豐州,豐州社會各階層立即軍隊炸了營,民意如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