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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大反攻 (1 / 2)

大業殿中,因為楊集彈劾死去的、活著的武將;因為楊集彈劾君王、臣子,陷入了一片死寂。可緊接上奏的“隋雲臺”如若投入平靜湖面的巨大一般,瞬間引起了軒然大波。而武將紛紛入場,有戰功的文臣也紛紛入場,致使崔仲方等人的彈劾被轟得煙消雲散、無影無蹤。

當然這不是崔仲方等人敗北的主因,主要還是他們多是人身攻擊,言辭內容太過蒼白、沒有一絲‘乾貨’,以至於並不具備說服力。

說白了,楊集的彈劾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轟轟烈烈的大彈劾如若一記驚雷,把山東士族派系打蒙了,他們完全沒有楊集拉那麼多人入場,只覺得反對不是、支援更不是,只會一味高喊“目無君父,其罪當誅”之類的話。

楊廣眸中綻放道道精光,直到群臣告一段落,目光冷峻的逡巡殿中垂死掙扎、再次出班狀告楊集的臣子們:“諸卿于軍政,可有高論?”

多數人都聽出了楊廣語中的耐煩,言下之意是說如果只會高喊“目無君父,其罪當誅”之類的口號,都給老子閉嘴。

半晌下來,山東士族派系官員支支吾吾不能應對,楊集方才亂說一通,他們只覺字字不中聽、句句都不對勁,但一時半會之間卻又無從反駁。除了喊口號、表忠誠之外,他們還能做什麼?

楊集等到他們安靜下來,上前幾步,朝著高高在上的楊廣拱手道:“聖人,臣楊集有本奏。”

楊廣抬頭道:“說!”

楊集拱手道:“聖人,崔仲方身為議事堂相國之一,本應輔君王理天下、助百官治軍政,然其昏庸老邁、心胸狹隘,無治國安邦之長策、多結黨造勢之奇詭、才不堪總攝百揆、德不足領袖群倫,臣檢校兵部侍郎、涼州牧、衛王楊集,懇請聖人罷其相國、禮部尚書之職。”

昨天他去申飭楊家之時,代楊廣向楊家許下禮部尚書之諾,從這個承諾上看,就能知道楊廣對崔仲方不滿了。但崔仲方一時半會不會死、辭職又不可能,如他無錯無過,楊廣又哪有禮部尚書給楊玄感擔任?所以你崔老狗還是順著皇帝之意,趁早滾蛋吧!

至於議事堂相國這個職務,看似崇高之極,但它只有建議權、表決權,卻是丁點實權,若是崔仲方失去了禮部尚書這個大權在握的職務,等於死去大半截了。而沒有職事官的支撐,他這個相國能長久才有鬼了。

殿中群臣聽得目瞪口呆、震驚難言:相互彈劾是朝堂上的日常“小事”,如果沒有涉及到生死、官位等等重大利益,朝堂官員一般都是駁倒對手之後,便不復多言了。

之所以有這種預設的潛規則,一是手上沒有弄死彈劾自己的官員的充足罪證,所以散朝後,會下去努力蒐集罪證,然後擇機報復;二是當天仇當天報,給人一種挾私怨而針鋒相對的感覺,容易讓皇帝覺得你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繼而對你心生反感;三是當天仇當天報有失官場氣度,同僚會覺得你心胸狹窄、容不得別人挑剔,對你有畏無敬、漸漸疏遠。

既然在小問題上,當天仇當天報讓人得不償失,明智官員自然就不為之了。然而楊集竟然連偽裝一下都沒有,直接就“炮轟”崔仲方了?

裴矩看著宛如一柄出鞘神劍的身軀,雙眼為之一亮,默默的在心中讚賞著:楊集做人做事的風格就是當天仇當天報、沒有隔夜仇,他這種坦蕩真實的行事作風,也正是皇帝最為欣賞和喜歡的地方;若他現在像官場老梟那般一笑而退,那就不是皇帝熟悉的楊集了、也不是皇帝喜歡的楊集了,所以別人不能趁勝追擊,但楊集卻必須這麼做,這樣才能保皇帝心中的形象,否則,於己無益。

同時,裴矩對楊集也抱以期待,希望他把崔仲方弄殘,雖然他和崔仲方沒有半點私人恩怨,可是雙方的“勢力範圍”卻出現了大重疊。

聞喜裴氏和隴西李氏因為深厚家風和文化傳統的緣故,兩者被劃入傳統意義上的山東士族,有別於以鮮卑血統為主的關隴貴族。而位於幷州南部的裴氏和山東士族之間隔著巍巍太行山、和中原士族隔著黃河,致使裴氏和山東士族、中原士族聯絡不是那般緊密。

正是這種特殊的存在,使裴氏的政治立場,既不偏向關隴貴族、也沒有親近山東士族和中原士族,同時又和關隴士族疏遠。而裴氏這種政治格局和立場,在亂世的確是有利可圖,可是一旦到了治世,便陷入四面受敵的困境了。

本來,裴矩可以憑藉自己黃門侍郎、族弟裴蘊太常寺少卿的身份和官望,將不溫不火、焦慮萬狀的的太原王氏、太原溫氏吸納入夥。然而議事堂的創立、崔仲方的入相,使戒備有加、宿怨重重的河東薛氏、河東柳氏、太原王氏、太原溫氏紛紛倒向了崔仲方。

若楊集今日把崔仲方扳倒,對裴氏而言,好處必將無窮大。

執此心態的,還有弘農楊約、趙郡李子權、滎陽鄭元璹。

他們也希望背靠二崔的崔仲方倒臺。

而彈劾崔仲方的楊集面對一道道各異的目光,卻是坦然自若。

對方圖窮匕見、無事生非,那他亮劍就是了;而且別人都高喊“目無君父,其罪當誅”了,難道還要他束手就擒、任人捶打不成?

慢慢的,群臣也回過神來了,當他們細細一想楊集自冠其名時,復又一陣駭然。

彈劾相國自然不是什麼天怒人怨的禁忌,可親王這個身份向來是官場紛爭裡的“裁判”;楊集現在以檢校兵部侍郎、涼州牧、衛王的名義彈劾重臣,那就等於是旗幟鮮明的反對崔仲方。

此刻,崔仲方心頭冷意湧動,他政治嗅覺敏銳,自然知道“臣檢校兵部侍郎、涼州牧、衛王楊集”所蘊含的政治意義和價值。

可以說,當楊集以這三種身份來彈劾自己時,就表軍方、涼州、皇族向他崔仲方發出不滿聲音了。

而且以楊集現在的功績、名望、地位而言,他完全代表得了。

其威力,自然無比巨大!

崔君肅作為崔氏一員,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崔仲方孤立無援了,眼見風向不對,立馬走了出來;他先是向楊廣深施一禮,而後轉身向楊集沉聲說道:“衛王,你雖然是檢校兵部侍郎、右衛上將軍、涼州牧、金紫光祿大夫、鎮軍大將軍、親王、上柱國。但你小小年紀,又知曉多少國事?崔相國兢兢業業、苦心孤詣,縱無功勞也有苦勞。”

隋朝官員報官名時,也有講究和規則,先是從職事官開始報,接下來是文散官、武散官、爵、勳;如果這個人在中樞、地方都有職務,則是從中樞開始報。品級高低則是一概不論。

崔君肅現在是司朝謁者,對這些規則很是精通,眼見楊集拿出了三個身份,索性便把他一切官職都念了個遍。同時也是在提醒在場的文武百官——“楊集是個功高震主的權臣,大家一起搞他”。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楊集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愣頭青,自是敏銳察覺到其中微妙,沉聲說道:“正因我是深受皇恩的大隋重臣,必須仗義直言、報效聖人。”

不痛不癢的回了崔君肅一句,便不再理會,徑自朝崔仲方開火:“崔相國,你說我楊集窮兵黷武、草芥人命,可你在開皇二年修築長城時,致三四萬民夫活活累死;開皇三年,你率民夫十餘萬,修築城堡幾十座,又致數萬民夫活活累死。累計起來,足有七八萬人因你而死、七八萬個家庭因你破碎,對此,你又怎麼說?”

“我楊集從軍多年,所打數十仗皆是利國利民的戰爭;全國上下、莫不認同。便是陣亡將士的家卷,也是心懷忠義、心懷家國大義,他們固然因親人戰死而痛苦,可他們也為親人偉大的壯舉而感到榮耀。若崔相國不信,可以去涼州問一問這些有骨氣、有大義的軍烈,看他們又是怎麼說的?與之相對,雍州中北部百姓,又是怎麼說你崔國相的?”

“而我多年以來,所造成的傷亡,更是不足你的殺孽的一半。然而你不反思己身之‘過’,卻在這裡說我楊集窮兵黷武,何其之無恥?你這等無恥之徒,又有什麼資格當大隋相國、禮部尚書?”

這番質問,如同一道寒光在殿中亮起。

崔仲方卻是面色鐵青、身形微微顫抖,冷冷看向楊集,並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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