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場上、官場上,他是足智多謀、縱橫無敵的戰神、智者;然而在女色方面,他卻是一個畏畏縮縮小男人。據說他長這麼大,只去過青樓一次,最後還以打架告終;而柳如眉、裴淑英、張出塵她們這些千嬌百媚的大美女都送到身邊了,他也死活不敢下手;然而三女成了他的女人之後,卻又特別會玩、特別放得開。….
不過楊集把侯氏安置到客房的舉動,卻令她心花怒放、甜蜜無比;此舉看似很微不足道,但實際上,卻是丈夫一如往常的尊重她、重視她,所以沒有獲得她的意見之時,便覺得侯氏是一個外人、客人。
一會兒功夫,楊集舉步進入水榭,當他看到一眾美人兒,心中就是一突,肅然道:「都在呢?」
本來,他以十萬火急之事為由,讓楊義臣等人進府議事,好使他避開這幫娘子軍;他們來是來了,然而結果,竟然躲到了他找也找不到的地方去了。
很明顯,那幫人已經察覺到了他的險惡用心,所以不願摻合這種事,搞不好,他們一起在某個角落一邊喝酒、一邊等著看他笑話呢。
迫不得已,只好孤身一人、迎難而上。不過不要緊,這種「小事」,還難不倒他楊正淳。
蕭穎起身迎上,柔聲問道:「郎君,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呢?」
「公務繁忙,沒辦法!」楊集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憤憤然的向蕭穎說道:「我請辭無數次了,可聖人不讓。他是皇帝,我能如何?」
一下子,楊正淳就露了餡了。現在甭說是蕭穎了,便是在座的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她們個個都是人精,而且又混在一起很多年了,自然知道楊集是個有懶則偷的人,雖然他在京中有實職,但是始終沒有去接手,所以他現在純粹就是一個吃乾飯的閒人,怎麼可能勤政到這個時候?
見狀,楊集幡然醒悟,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犯了教條主義,段正淳的手法也只能騙騙痴痴的傻寶寶;然而對於熟悉他、在旁邊看著他的刀刀而言,這套路簡直就是天下最為滑稽、最為可笑的笑話和謊言。而他楊正淳此刻面對的,卻是一群刀刀。
這不是找死又是什麼?
「我並沒有……誇大其辭,的的確確有大事要做。」楊集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萬萬不能說「我沒有騙你」和「我沒有撒謊」、「你要相信我」之類的字眼,否則便在對方心靈深處烙下「騙」和「撒謊」印記;之後,無論說什麼、無論怎麼分辯,對方都下意識想到「騙」和「撒謊」。
這也是談判場上必須留意的禁忌之一;要是你的確是在騙人的話,那麼這種異常敏感的詞彙,更是絕不能說出口的。要是你貨真價實、言之有物,倒是無妨,但是卻給自己加大攻堅的難度。
他默然片刻,接著又向蕭穎說道:「若無大事,我也不會召集楊義臣、韋雲起、薛舉、尉遲恭等人入府了。有件事,我要與你們說說。」
蕭穎見楊集面色肅然,語氣更是有著幾分鄭重之意,鳳眸轉過,給待命的秋月使了個眼色,周圍侍奉婢女,頓時紛紛退出了水榭。
「什麼事這般嚴肅?」蕭穎柔聲問道,纖纖玉手拿起一隻茶杯給楊集斟了一杯茶。….
「天下事態出現了巨大變故,我不用伴駕北巡了;不過聖人要我做的事,當然也是北巡十分重要的一環。」楊集接過茶杯,喝了一口,他看了看在場的七位仙女,又徐徐的說道:「這是因為高句麗軍在兩國邊境集結,擺出一副談不好則打的架勢。聖人便讓我去東北清除滲透入境的高句麗軍、殲滅高句麗軍集結在遼東有生之力,為聖人與高元的會談提供安全保障。」
蕭穎臉上笑意凝滯,芳心更是一沉,急著說道:「郎君,我知道聖人此次北巡的用意是向北方異族示威,令其不敢滋生異心,所以此行將會率領三十多萬精銳之師。我們有這麼多軍隊,難道還無法保障聖人安全?」
「我軍將士雖然多,但是東北物資貴乏、交通不利,再加上漠州、饒樂州、遼東三郡入手不久,民心未附,所以大後方不太穩定。反觀高句麗,他們的兵力不弱於我軍,而且他們經營遼東數百年,那裡的武器裝備和糧草物資十分充足,準備也更充分。」楊集笑了笑,接著說道:「從這些資料的對比來看,我軍的確處於劣勢地位;不過戰爭瞬息萬變,臨陣對決之時,更考驗將帥的應變能力,物資多的一方,未必笑到最後。」
蕭穎也知此理,聽了此話,心下稍稍一寬,她想了想,又問道:「那,聖人給你多少軍隊?」
「總兵力不到十萬。可用之軍,應當有五六萬。」楊集見她們臉都變了,連忙安慰道:「其實這種以弱示強的戰爭,正是我之所擅長,況且除了我這些軍隊之外,我還有奚族、粟末靺鞨等僕從軍助戰。你們根本用不著擔心。」
停頓了一下,又加以解釋:「在我看來,對方兵力和物資越多,意味著對方需要防禦地方也多,露出來的破綻也多,而我能夠利用、能夠攻克的地方自然也就多了。」
眾女順著此話細細一想,頓時放心了不少。畢竟楊集以往所打的的多數戰役,都是以少擊多、以弱擊強;而最後每一次,都是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打敗了敵軍,獲得了最終的大勝。
念及於此,蕭穎問道:「對於家中事,郎君可有安排?」
「這也是我要叮囑你們的大事之一。」楊集壓低了聲音,沉聲道:「此次北巡,我軍精銳盡出。我和對人都擔心有人藉機作亂,所以聖人讓楊雄、楊達分別留守大興、洛陽。然而高句麗的蠢蠢欲動,又使局勢變得撲朔迷離起來,要是雙方在遼東發生大戰,戰爭又懸而未決,我們所擔心的事情極有可能發生。」
「因為對方反的是大隋,所以首當其衝的,必然是我們皇族、我們家。」
正是由於楊集這個意外的存在,使大隋內部最為嚴峻的緊張局勢,彷彿比史上早了十多年;他自己覺得現在大隋,就像是從大業三年一下子越到史上的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