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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章:絕後患,誅李二 (1 / 2)

留在承慶殿的文武官員全部是位高權重的大臣、大將,能夠把官當到這個地步的人,沒有一個是傻子,經過這些年就近相處、這裡的每個人都瞭解楊廣,心知皇帝是一個急性子,他與先帝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他想到就什麼事情就要立刻去做,而且還要求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好的成績。他能在永濟渠開鑿進度的問題再三讓步,已是一件相當難得的事情了。

其實楊廣之所以在永濟渠上接二連三的「妥協」:一方面是他十分追求完美,想要把永濟渠鑿成執行千秋萬代也不淤積的大運河,好使他名垂青史,而閻毗給出的新方案的確比通濟渠好了很多很多,因而他願意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

另一方面就是這個楊廣長期受到楊集潛移默化的影響,已經變得和「史上」的楊廣完全不同了。而楊集身為楊廣「作弊器和外掛」、「暴君系統」,他本著防患於未然之心、時不時把史上那個楊廣的激進做法講了出來,並「慫恿」楊廣照著幹。楊廣是個急性子並沒錯,可他並不是沒有腦子的蠢貨,當他一想到「楊集各種激進方案」產生出來的巨大弊端、嚴重後果,嚇得他反過來說楊集太過激進,實在是要不得、不能為,現在的楊廣甚至對「試驗者」的楊集的一些做法,都感到心驚膽戰、冷汗直冒的,又哪敢依照「楊集的良方」辦事?

說白了,就是楊廣「史上」那些轟轟烈烈的工程所造成的大死傷、以及怨聲載道、國基動搖,雖然是因為楊廣急功近利、監督力不足所致;但無前例可以借鑑的現實,多少讓朝堂官員有一些「摸著石頭過河」的意味、有一些僥倖之心,如此一來,大家的反對之心也沒有那麼堅定。而現在,有了一個比他「還要兇殘、還要急功近利」的活生生的參照物,於是楊廣知道害怕了、不敢幹了。與此相對的是,他因為楊集這個兇殘的參照物,變得十分在意百姓、十分注重民生,同時也聽得進良言。

不過在永濟渠開鑿進度上「妥協」,楊廣心中也有一條底線:那就是他為了民生、國基、名聲著想,可以答應修改路線、可以延緩通航的時間,但是卻不能影響東北局勢、東北戰略,更不能犧牲東北和河北的安全。現如今,兩者出現了巨大的衝突,楊廣便對永濟渠的進度感到不滿了。

剛剛說的搶收夏糧、北方抗旱、南方防汛都與民生有關,這方面由左僕射蘇威主管;一旦遇到這種事,一般是蘇威和民部、吏部要官出面應答,若是他們說得對、方案好,其他人則贊成,如是不好則反對,然後齊心協力拿出好方案;不過剛才主要是楊廣下命令,臣子們因而沒有發揮的餘地,蘇威和牛弘等人只需遵照命令辦事即可。而永濟渠是一個工程專案,這東西歸右僕射高熲和工部尚書宇文愷管,此時聽了殿內少監李淵的話,都明白這是楊廣擺出來商議的議題,於是在場官員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看向了主管兵、刑、工三部的高熲,等他出來答話。

高熲也不是傻的,他見楊廣面沉似水,一些看他不爽的人更是擺出一幅要搞他的架勢,便起身拱手道:「聖人,與永濟渠相關之事,議事堂和三省六部、九寺主官反覆商議過,一致認為當前施工方法、各段承包商所聘用的民力沒有影響河北大地的民生,但是也達到承受的極限了。如果加大民夫數量,固然可以讓永濟渠通航時間提前,然而冀州和幽州的民生必受影響,加上當時又沒有急須永濟渠,故而大家十分認可將作工匠閻毗保守、穩妥的施工方案。」

簡而言之,這事兒是大家當初全部都同意了的;現在要死,那就一起死好了,休要讓我老高一個來扛。不過他的政治智商也不低,心知這種推卸責任的話,很容易惹來楊廣反感、惱火,說完之後,接著便說出了自己的見解:「聖人,北方旱情和高句麗王高元派重兵北上兩大事件,都屬於實發事件,它們發生,使永濟渠價值顯得格外突出。然則

事已至此,哪怕現面動用冀州和冀州所有百姓去修永濟渠,也解不了燃眉之急了。」

「況且永濟渠已然修成一半左右,百姓對現在的施工進度、力度十分也十分認同,朝廷此時若是貿然發動大量民力、或者加大施工力度,百姓定然怨言紛紛,之前博下的良好口碑也將前功盡棄了,既然怎麼修也無法在近期通航,倒不如像解決災情那般,直接當永濟渠不存在,閻將作該如何施工還是如何施工。」

說到這裡,高熲向楊廣拱手一禮,沉聲說道:「聖人,老臣認為與其發動強行讓百姓去修近期不可能完工的永濟渠,至於如何將武器裝備、軍糧運到涿郡,朝廷最好還是另尋他途為好。」

聽了高熲這番合情合理的說法,楊廣和殿內文武在心裡權衡一下,盡皆認可了高熲的說法:依照高熲之說來辦的話,至少不會影響民生、至少不會惹來怨言、至少不會前功盡棄、至少不會敗了朝廷之前努力營造出來的良好名聲。

若是貿然的強徵百姓,結果是永濟渠修不好、兩大突發事件也解決不了、還惹來冀州和幽州百姓的反感憤怒,所以這種得不償失、虧老本的「生意」,想都不用去想、更別說是去做了。

「高公言之極是!」楊廣望著高熲的目光也柔和了起來,除了高熲所說這些,他還十分了解地方官是什麼德性。

那些地方官多數是一些善於投機取巧的混蛋,他們總是把好事變成壞事,往往藉助朝廷興修水利、開鑿道路的契機大肆攤派,朝廷不是要我們興修水利、開鑿道路嗎?那我就攤派徭役,東方的河道要疏浚,然後發動百姓都去修河去。

百姓是去了,可是這些該死的狗官非但沒有提供飲食,反而把百姓折騰得半死、或者全死,最後百姓不僅拿不到朝廷下發的「工程款」,反而為了活下去、或者是為了贖買親人的屍體,只能倒貼錢財去收買負責監工的官員。

如是這般折騰下去,往往會鬧出民變事件,而這些混蛋地方官員要麼是上疏朝廷,建言罷工;要麼是說暴民反對朝廷良策、聚眾造反,建言出兵鎮壓。而更多的混蛋,則是直接出兵鎮壓,這樣便博到足以晉升的軍功了。

以上這些事件,在楊廣擔任幷州大總管、揚州大總管之時,全都發生過無數,雖然他每一次都給百姓一個圓滿的交待,但那些混蛋官員上貪朝廷下發的「工程錢糧」、下血腥的盤剝百姓的舉動,卻要皇帝和朝廷來扛。

鑑於以往的經歷,已經變得注重百姓的楊廣,一般都不怎麼敢強徵百姓、強徵傜役了,就算搞大工程也要讓人全程嚴密監督,以免地方上的不法官員發了財,朝廷卻要承擔他們造下的孽。

他默然半晌,緩緩地向高熲問道:「但是依高公之見,朝廷又當如何向北方運輸武器裝備和糧草呢?」

「聖人,老臣記得衛王去年北伐契丹之時,高句麗大軍驟然向粟末靺鞨發動猛烈攻勢;衛王為了馳援粟末靺鞨,遏制高句麗北上、西進的野心,便讓冀州牧滕王、幽州刺史李子雄提供給養。」高熲看了高坐上首、一直沒有說話的楊集一眼,又向楊廣說道:「據說滕王和李刺史是透過海運,向遼東補充兵力和武器裝備、糧草物資的。老臣覺得衛王有實際經驗,也是當前最有發言權的人。」

經過高熲這一番連削帶打,問題和無數目光,一下子全部都落到了身為尚書令的楊集的身上。

「衛王,你認為如何?」楊廣覺得現在的楊集怪怪的,自他還朝以後,雖然每天都參與朝會了,可是楊集卻變得十分安靜、十分有禮貌,不再像以前那般懟人了,這令楊廣感到很不習慣。

可他料錯了,楊集雖然對面楊廣的時候,變得比較有禮貌、變得像臣子了,然而針對那些不懷好意的其他人,他還是那麼不客氣。

後聽了高熲和楊廣的話,楊集立刻起身,先是向楊廣行了一禮,而後直接就朝著高熲開火了:「高相國,要是我記得不錯的話,楊諒當年奉先帝之命遠征高句麗時,我軍三十多萬大軍水陸並進,而你就是行軍長史。你現在問我這個問題,豈不是騎驢找驢嗎?」

開皇十八年二月,高句麗王高元眼看著大隋王朝即將與突厥汗國暴發大決戰,於是野心勃勃的率領東北聯軍入侵大隋,企圖奪取遼東和燕郡二郡,從而使高句麗在遼水西岸建立一個橋頭堡,以便他們進一步攻佔柳城、北平、漁陽、安樂、涿郡等郡,然而他們出師不利,第一步就遇到營州(柳城郡)總管韋衝,並被韋衝打得潰不成軍、落荒而逃。

楊堅聽了這個訊息以後,索性對強大的突厥汗國採取了守勢,並於同月以楊諒行軍大元帥、王世積併為行軍元帥,發水陸兵三十萬攻擊高句麗,同時又周羅睺為水軍大總管,協同行動。然而陸軍在遼西走廊遇到泥石流,寸步難行,接著又暴發瘟疫;而水軍更慘,直接被海上風浪掀番了九成以上的船隻,最後兩軍均是無功而還,所有士兵死了十之八九。隋軍損失慘重,元氣大傷。

在那一場不堪回首的敗於天氣的大戰之中,高熲便是軍師、總參謀長一般的行軍長史。他此時聽了楊集帶著充滿劇毒的話,頓時老臉通紅、無地自容、無言以對,甚至想反懟回去都沒資格,畢竟人家楊集打了這多的大戰,從未敗過。

見狀,楊廣舒坦了,還是那個味道。

其他人則是面面相覷、不敢說話,畢竟這兩位都不是善茬,全都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招惹的大人物。

而楊集心頭也舒坦了,如果高熲就事論事、實話實說,他自然也會就事論事、實話實說;但問題是高熲這個老不死的東西,不僅僅說話帶刺,而且還是禍水東引那種毒刺,這可讓他受不了了。

雖然楊集也知道這是朝堂普遍存在的官場習慣、官場習氣,但你們相互之間戲耍可以,千萬不要把這一套用在老子和老子的人的身上,否則,休怪老子翻臉。

眾所沉默之中,高熲深吸了一口氣,轉而向楊廣道:「難道聖人就任由衛王狂悖無禮,胡攪蠻纏麼?」

楊廣嘖嘖嘴,沒有說什麼,心說狂悖無禮、胡攪蠻纏好像是你高熲吧?

以金剛奴的脾性、做事風格,你要不是率先耍心眼,他能這樣懟你?要是照你的觀點來延伸的話,是不是應該在辦事之前,先把所有人都坑一遍,然後大家再爭吵半天方可?

楊廣心中雖是如此想著,可高熲的年紀、功績、資歷畢竟全部擺在這裡,此時又把矛頭指向了自己,他也不好在眾目睽睽之下,裝作無動於衷、不聞不問;況且自家兄弟不僅不怎麼要臉,而且還是一個年輕的小孩子…呃、小孩子的父親,讓他向一個功勳卓著的前輩賠個禮並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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