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俟城殺聲震天,濃重的夜幕也被大火照得形同白晝,王宮之內,剛剛殺掉妻妾的慕容伏允聽到外面的動靜,連忙走出主殿,當他聽著驚天動地的喊殺聲、看著東城熊熊大火,整個人呆若木雞。
慕容伏允實在想不通,就在他殺妻的片刻功夫之間,這個王城怎麼就變了這番模樣?
隨著遠處喊殺聲漸漸變大,幾名近衛從宮前御道策馬而來,一名百夫長疾聲喚道:「大可汗,西城守軍受慕容伏駿蠱惑,發生了營嘯,北宮戰、段猛盡皆死在譁變之中,而東城大營,被隋軍投入大火球,化作一片火海,南城隋軍也發動了猛烈的攻勢,王城守軍擋不住,即將失守。」
李德武緊跟慕容伏允的步伐出來,正好聽到這番話,臉色頓時一黑,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這才多少功夫,竟然就失守了?你們吐谷渾人真他ning的是一幫廢物,難怪鬥不過楊集。」說著,又心急火燎的向身邊的張仲堅說道:「老張,我可不想死在這兒!咱們走。別跟這幫廢物耗著了,否則必死無疑。」
話音未落,張仲堅就大步上前,說了一聲「好哇」,然而就在李德武心絃一鬆之際,張仲堅拔出戰刀,狠狠地捅入了他的身體,惡狠狠地說道:「高貴的李公子,請走好!」
他受夠了這個高高在上、趾高氣昂的公子哥,此時見著李家侍衛一人不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刀子捅了這個早就想捅的公子哥。
「你……」李德武愕然的看著張仲堅。
「噗」的一聲響,張仲堅緩緩的抽出了戰刀,伸手按住了他腦門,用力往後一推,冷冷的說道:「你什麼你?你該死!」
「砰」的一聲響,李德武仰面倒在了地上。
李德武至死都不明白,這個唯唯諾諾的「狗奴才」,為何要殺他?又是誰給他的勇氣?
包括慕容伏允在內的所有人都呆住了,慕容伏允駭然道:「張侍衛,你……」
「胡狗,你他ning的什麼你!」張仲堅如一頭獵豹,瞬間就竄到慕容伏允,將戰刀架在慕容伏允脖子之上,一邊掃視著四周的吐谷渾人,一邊押著慕容伏允退兵,同時嚮慕容伏允說道:「老子是正宗的漢人,豈是隴西李氏這種雜胡能比?老子哪怕是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堂堂正正,出賣國家、出賣種族這種事兒,也只有雜做得出來。」
慕容伏允感到脖子傳來一陣劇痛,心知對方的刀子已經劃破了自己的脖子,頓時亡魂俱冒,踉蹌著依靠在張仲堅肩膀之上,邊退邊說:「張侍衛,李德武說你和楊集有滅國亡族之恨,何以如何?」
聽了此話,張仲堅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起來,颳去虯髯的臉顫抖著、扭曲著,就在慕容伏允以為對方被自己說動之時,忽然「啪」的一聲脆響,左臉火辣辣的疼痛了起來,卻是張仲堅用左手的刀鞘狠狠的抽在慕容伏允的臉上,他一邊退、一邊猙獰的說道:「你他ning的說得半點沒錯,可老子是他ning的漢人、正宗的漢人!」
慕容伏允聽說喊殺聲越來越近,都快急瘋了,不過兩人現在緊緊的貼在一起,他明顯感到張仲堅在自己提到「滅國亡族之恨」之時,胸膛和情緒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於是忍著痛楚、憤怒、怨恨,繼續蠱惑道:「張侍衛,我知道您是正宗是漢人,可正宗的漢人也要錢吧?我有的是錢,我都可以給你。」
「啪」的又是一刀鞘響聲,張仲堅惡狠狠的重複道:「老子是漢人、老子是正宗的漢人!」
慕容伏允疼得眼淚都流下來了:「你……」
「啪」的又是一刀鞘響聲,張仲堅惡狠狠的抽了慕容伏允一記,依舊重複著道:「老子是漢人、老子是正宗的漢人!你他他ning的給老子閉嘴,」
這句話,彷彿能夠給他帶來強大的
力量似的,使他的情緒變得平定下來。
「噗!」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