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究竟是何事?」司馬元謙見家主怒氣、恐懼盡消,整個人彷彿「活」了過來一般,便知是好事一樁,又驚又喜的問道。
「好事、天大的好事!是我宇文述有負聖恩,怨不得誰!」宇文述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只是隨後,眼眶卻是不自覺的紅了。
他和楊廣相交二十多年,知道楊廣是個寧折不彎的脾性,如果他作出什麼決定,便九頭牛也拽不回來;然而如今,竟然向他道歉了,這是宇文述做夢也不敢的事情。
然而楊廣竟然真的向他道歉了;這個道歉和認真解釋對於絕望的宇文述來說,不亞於久旱甘霖、柳暗花明、劫後重生,不但將他心頭陰霾、憤怒、怨恨等等負面情緒一掃而空;還讓他激動異常、感動異常。
他見三人眼巴巴的看著手上的信,卻沒有分享的意思,而是將信箋細心折好、放下信封,然後貼身藏好;皇帝致歉這種事兒,只要他明白就好,絕不能讓第三人知曉。
接著,又從司馬元謙手中接過玉盒,開啟一看,裡面是一隻玉石雕刻而成的白天鵝鎮紙,而且還是楊廣最喜愛的那一隻,這一下子,讓宇文述眼淚都差點掉了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鄭重的向宇文化及說道:「化及,聖人將要重用你,你耐心等著即可。」
宇文述說完,又向司馬元謙說道:「元謙,你留下輔佐化及,若是你們遇到難決之事,可與夫人、士及一起商量。」
「喏!卑職遵命!」司馬元謙肅然應命。
宇文述看到宇文化及喜上眉梢,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想想了,便從重叮囑道:「士及,你要給我記住,這不但是你最後的機會,而且也關係到我能否復出,你凡事都要與元謙商量,千萬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以權謀私、為非作歹了,否則我們宇文家,怕是有滅族之禍。」
宇文化及的喜色一下子凝固在了臉上,一股寒氣從頭頂直衝到了腳底,他拱手道:「喏!孩兒明白了。」
他雖然囂張了一點、蠢了一點,可是作為宇文述的繼承人、世家「公子」,對於好歹和家族現狀,他還是知道的。
大不了夾起尾巴做人一陣子,等到父親強勢迴歸,再出去囂張也不遲。
到時候,哪怕天塌下來,也有老爹幫他頂、幫他扛
怕個毛啊!
這時,門房管事步履匆匆的跑來稟報:「阿郎,衛王在府門前求見!」
「啊!」四人聞言,全都愣住了。
自從宇文述在楊諒謀反過程中,將楊集的行蹤出賣給楊諒以後,楊集和宇文述就互不登門了,哪怕禮節性的送禮,也是讓下人送。這也是宇文述借樂平公主府邸,與楊集談話的原因。
可現在,楊集竟然主動上門了?
真是怪事了!
轉念之間,宇文述便料到楊集此行,極有可能與漠州有關。而漠州有粟末靺鞨人、有伯咄靺鞨人、有南室韋人、有霫族人、有高句麗人……他不用猜,就能知道漠州是一塊異常難啃的骨頭,可是他除了知道一個淵子游比較以對付之外,卻沒有漠州各族、各部的任何資訊和資料,這讓他心頭沒有多少底氣。如果楊集向他提供資料,那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他來做什麼,挑釁嗎?我宰了他。」就在宇文述準備說話之際,受傷最深的宇文智及忽然瘋了一般拔出佩劍,大聲叫囂著。
「啪」的一聲響,宇文述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宇文智及另一邊臉上,怒吼道:「混蛋!你闖的禍還不夠嗎?」
宇文述這一巴掌的勁道,比剛才那記耳光都要狠上幾分,宇文智及被扇打得腦袋嗡嗡響,幾乎暈倒了過去,手中寶劍「鐺啷」一聲響,落到了地上。
宇文化及一邊臉一個巴掌印,兩邊都是火辣辣的;而弟弟只有一個,感覺不對稱、看得很彆扭,始終覺得手癢,想幫他補上一記,如今見他另一邊也有了,心頭終於平衡了,也沒那種心癢難搔的不適感了。
過了半晌,宇文智及搖搖晃晃的站定了身子,恨恨地靠著牆,他不僅被楊集燙毀容、聲音沙啞,還成了「獨眼龍」;若是論起府上最恨楊集的人誰,自然非他宇文智及莫屬了。而這也是宇文述要把他帶去漠州的原因之一。
不過宇文智及再怎麼恨,也不敢激怒自己的父親,只能站在那裡一聲不吭。
宇頭述沒有理會他,不太放心的向門房管事問道:「衛王帶了多少人?」
「回稟阿郎,就他和一名女子站在門口,那女子像是他的小妾,卑職去送禮時,見過她一面,還有一點印象。」門房管事戰戰兢兢的看了宇文述一眼,續道:「他的侍衛,遠遠的站在廣場一側。」
「請他去書房奉茶,我換身衣服、隨後就到。」宇文述交待完,又向兩子吩咐道:「你們兩個,好生在這裡待著。」
「元謙,你隨我會客。」
「喏!」司馬元謙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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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天塌下來,自有老爹頂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