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行動看來又會出很多意外了。”
“感覺如何?”
“糟透了。”
“……彼此彼此。”
黑羽快鬥和南凌在酒店的房間裡,一個人呈大字形攤在床上,另一個人正在廁所裡努力擰乾自己溼透的披風和衣服。
窗外就是新加坡燦爛的夜景,然而兩人剛剛從空中飛回來的兩人都無心欣賞。
“劉里昂根本就是想直接殺了我吧。”黑羽快鬥嘟嘟囔囔地抱怨,嘆著氣把溼衣服整理好,從廁所走出來,“又是電擊又是水淹的,要不是我命大,你明天就能在頭條上看到我的死訊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打了好幾個噴嚏。
以渾身溼透的狀態使用滑翔翼,在夜晚的高空飛來飛去,那滋味誰試誰知道。
“——怪盜基德淹死在水裡。真是一點也不優雅的死亡方式。”黑羽快鬥哼哼著說。
“得了吧,總比被京極真一拳鑲到牆上當個掛飾好多了。”南凌有氣無力地說,“況且再怎麼樣上頭條的也是怪盜基德而不是你,完全可以正義切割嘛……”
總比他自己在工藤新一面前掉馬掉了個徹徹底底連假死都被人扒出來要好。
雖然他面對工藤新一的時候看上去非常遊刃有餘甚至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而對面的工藤新一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兩相對比之下怎麼看都是後者破防程度更大一點。但又有誰知道南凌內心對此完全不願面對呢?
黑羽快鬥從頭頂上把溼掉的毛巾拿下來,有些好笑地看著攤得宛如一條失去希望的鹹魚的南凌,“你別告訴我在你決定假死之後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
南凌毫無靈魂的眼神投向了他。
“您猜怎麼著。”他機械地說,“我還真就沒想過。”
黑羽快鬥沒理他。實際上他對南凌當初的選擇並不是毫無異議。無非就是名偵探他們想要南凌當汙點證人,而南凌不想當——這麼簡單的事情,他若是想要脫身有好幾種方法,根本沒有必要把事情搞得那麼絕。
南凌沒有和他解釋原因。作為朋友,黑羽快鬥也就沒有追究。
“那現在怎麼辦?”黑羽快鬥問,“直接離開新加坡?”
南凌這次過來本來也只是為了幫他搞定入境的假身份,甚至親自過來都是為了保險起見,留在這裡的理由也不過是想要看怪盜基德表演而已。
“你是在建議我逃跑?”南凌在床上像烙餅一樣板板正正地翻滾了一下,把自己臉朝下埋在了被子裡,聲音有些發悶,“……可以考慮。”
黑羽快鬥驚了,“不是吧,你就這麼不想面對名偵探嗎?”
他沒想到他隨口一說的提議南凌還真的同意了。
“這不是你的建議嗎?”南凌從被子裡抬起頭,但是沒有看黑羽快鬥,只是看著自己面前的牆壁,身體板正得像一條薩卡班甲魚,幽幽地說,“我覺得很好啊。”
“好在哪裡了啊!他現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南凌繼續用那種幽魂一樣的聲音回答,“反正他也找不到我。”
黑羽快鬥反而安靜了下來。他嘆了口氣,沒有對南凌這種掩耳盜鈴的態度發表任何評論。
雖然他對南凌的事情瞭解不多,但是他多少能猜到一點南凌逃避的原因。
畢竟是用假死欺騙了朋友的感情,即使以南凌的節操來說也是會感到抱歉的。這種愧疚多多少少就是南凌不願意面對工藤新一的理由。還有一小部分也許是因為他現在畢竟是個罪犯,作為怪盜的黑羽快鬥對此深有體會。
那麼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還得回到‘南凌當時為什麼要選擇假死’這個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