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坐在原處,幅度輕微地喘著氣。
她非常肯定,車內現在絕對有至少一個的組織成員在——屬於組織的氣息如同霧氣般瀰漫在車廂裡,令人厭惡。
如果感覺沒錯,這股如同水果腐爛時的香甜氣息,應該屬於杯戶酒店那晚出現在晚宴上的組織成員。
貝爾摩德……
灰原哀拉了拉自己的帽子,試圖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七的出現讓她稍微冷靜了一點,但還沒等她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七的舉動就又讓她的心提了起來。
——做出這麼顯眼的舉動,貝爾摩德是一定會注意到他的。
灰原哀不敢抬頭——貝爾摩德知道自己的長相,那個女人的觀察力又那麼敏銳,她不能冒險。
於是她只好逼迫自己沉下心,仔細聆聽著七的聲音。
……
“玩……遊戲?”紅帽子下意識地重複道。
南凌十分安然地坐在原處,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劫匪。
“這輛車上,除了我以外還有至少三個人能夠讓你們的計劃失敗。”他輕飄飄地說道,聲音毫無動搖,“為了減輕難度,找出三個我就放你們走,怎麼樣?”
“什、什麼?”紅帽子聞言立刻不安地往四周看了看,連手中握著的槍都有所鬆懈。不過僅僅是一時間的慌亂,他似乎就已經調整好了情緒。
“你剛剛說……怎麼回事!”
“我不會重複第二遍。”
冬日的暖陽穿透車窗的縫隙,溫柔地照亮了南凌的半邊臉。金色的童孔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像是凝固的黃金。
他微微偏了偏頭,那隻黑色的眼睛隱藏在陰影中,神色詭異得讓紅帽子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喂!”紅帽子的同夥顯然膽子更大。他一邊用槍威脅著司機,一邊朝後面喊道,“怕他幹什麼!反正車裡的炸彈是我們在遙控!”
紅帽子聞言不由得緊了緊手中的槍。
說的沒錯啊……反正我們才應該是佔據主動的一方,不是嗎?
南凌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
“不玩也可以。”他開啟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距離到達小佛隧道還有半個小時。”
南凌玩味地笑了笑,只可惜隱藏在口罩下面,無人看清。
紅帽子強裝鎮定,“那又怎麼樣!”
他們的計劃,就是在到達小佛隧道之後,裝成被釋放的人質從而脫身。
反正他們上車的時候戴著滑雪鏡,那群警察肯定看不清他們的臉。如此一來,只要在透過隧道的時候完成變裝,他們自然可以裝成人質。
車上的乘客肯定會看到他們的臉,因此這些炸彈才會發揮作用——用來滅口。
可是現在……
七不願意下車,要是死了,誰知道銀匙會不會給他報仇?那樣的話,即使他們能從警察手裡脫身,也逃不過地下世界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