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他對雪莉有什麼特別的興趣?
琴酒很感興趣地開啟了監聽器。
……而南凌只想一巴掌扇死琴酒,順便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對雪莉有興趣?拜託,他躲著走還來不及,他能有什麼興趣?難道他還能想親身體驗一下灰原哀特技——對黑衣組織專用雷達嗎?
吃飽了撐的?
他進去的時候宮野志保正湊在顯微鏡前不知道在看什麼,聽到他推門的動靜之後也沒什麼反應,仍舊一心一意地做著自己的實驗。
南凌掃視了一圈,沒發現這裡有別人,顯然是特地為他們留出了空間。
他又看了看宮野志保,對方仍舊一副要把他當成空氣的樣子。
行,不理我是吧。
南凌知道琴酒這個控制狂絕對會躲在外面偷聽,而自己也想趕緊結束這件事,於是他漫不經心地開口,“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看你搞研究?”
宮野志保終於願意施捨他一點眼神了。她直起腰,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語氣冷淡得拒人千里之外,“你是查特。”
南凌的頭上冒出了一個問號,不知道宮野志保幹嘛要問一句廢話,“你又不是第一次見我了,不然呢?”
不過儘管宮野志保盡力剋制,南凌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她聲音裡的一點顫抖,大概是已經盡力在抑制自己的情感了。
嘛,畢竟是見到了自己的殺姐仇人,自己的姐姐還是以那樣悽慘的方式死去的,會記仇也是——
南凌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有無數槽點無處安放,彷彿有一群細腿兒草泥馬從心中的草原上奔過。
——根本不理所應當啊!有仇去找琴酒啊倒是!自己只是個炮灰啊,動手的計劃又不是自己制定的自己只是聽令行事啊你找我幹嘛?
冤啊,自己冤到六月飛雪慘比竇娥啊。
而且自己甚至都沒殺了宮野明美……
這波,這波好虧。
都怪赤井秀一。
以後等到他和安室透打架的時候,自己一定要在旁邊看戲,順便售賣瓜子飲料外加嘲諷拉滿,以氣死他為己任。
“你殺了我姐姐。”宮野志保的語氣篤定,看似冷靜理智。只是南凌覺得就算她下一秒就哭出來他也不會覺得奇怪。
“……對。”南凌沒必要否認這種事。
再說了,就算他現在直接喊冤說不是自己殺的,那……那也得她信啊。
宮野志保很明顯就不是在問他,只是在反覆確定自己內心的決定而已……
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幹嘛,而南凌的預感告訴他接下來發生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嗯。”宮野志保點了點頭,眼不見為淨地從他身上移開了視線,盯著雪白的門扉緩緩開口,“琴酒,我知道你在聽。”
南凌稍微動了動脖子。
就這?就這就完了?自己的存在意義就是為了這兩句話嗎?
琴酒不出南凌意料地沒有回應,大概是想看看宮野志保到底想幹什麼。
“好。”宮野志保對著一片沉默的白色牆壁深吸一口氣,“想讓我回去做研究,可以。”
南凌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宮野志保就一隻手指向他的方向,聲音中的顫抖終於抑制不住,仇恨與絕望破土而出——
“——但我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