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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軍師劉斌苦笑著:“大都督,您怕是有點誤會了。朝廷。。。”
他沉吟著,彷彿不知如何開口才好,這時,徐良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身,他騰騰地走到廳堂中間,雙手端舉著一份黃綢卷軸,朗聲喊道:“聖旨到!北疆大都督、赤城伯孟某,上前接旨!”
一瞬間,空氣彷彿都凝結了。
孟聚端坐在椅子上,眉頭微蹙。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徐良,卻是一動不動,沒有半分要起身的意思。
徐良毫不迴避地正視著孟聚,然後,他雙手舉起聖旨,喊道:“聖旨在此,大都督還不上來接旨?”
孟聚恍若未聞,他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然後對劉斌笑笑:“劉軍師,一路過來,在道上走了幾天?冀州的雨水可是下得大了,南邊不知如何?”
劉斌看看孟聚,又看看徐良,坐立不安,額頭上直冒冷汗,卻還強笑著:“回大都督,相州那邊還好些,雨水不大,不過路太爛了,仗也打不下去了——呃,大都督,徐旅帥幫朝廷帶了個話來,您方便的話不妨聽下,看朝廷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孟聚把頭向後一仰,身子往椅子背上一靠,他顯得滿不在乎地說:“軍師,你這麼辛苦大老遠來了——行啊,有什麼話,你就說唄。”
劉斌轉頭衝徐良拼命使眼色,說:“徐兄弟,朝廷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跟大都督說了吧,不必那麼麻煩。”
徐良臉上浮上一層慍怒的紅暈,他咬了咬牙。沉聲說:“大都督,末將奉命向您頒佈朝廷旨意:陛下令您率領本部兵馬,鎮守冀州。嚴密防範,盤查來往人口,以防叛軍敗寇流竄各地為惡。至於拓跋部叛軍一事,已由禁軍進剿,勿勞大都督費神了,大都督只需嚴守本藩就好。”
他走近兩步,躬身向孟聚雙手奉上了一卷黃綢,肅容道:“聖旨在此。另有兵部的公文,還請大都督您過目。”
孟聚卻沒伸手出來接過,他就這麼看著他,冷冷說:“徐旅帥,你說的,本座有些聽不懂了。本座奉太子殿下之命南下支援朝廷清剿叛逆,你卻要我在冀州停步?你是在蔑視太子殿下嗎?”
“大都督。不是末將要您停步,是朝廷,是陛下要您止步!聖旨在此,您一閱便知。”
孟聚輕蔑地看著那份黃綢:“陛下身邊有奸佞,矯旨不是不可能的——這玩意。我一天能造一百份!”
“大都督,你要抗旨嗎?”
“抗旨又如何?徐帥,你敢起兵阻撓我不成?”
徐良深吸一口氣,他站得筆直,沉聲正色道:“大都督武功蓋世,兵勢鋒銳,末將自知不敵。但末將身負皇命,雖然自不量力,也唯有螳臂當車了。”
“你?”
孟聚輕蔑地掃了徐良一眼,他冷笑兩聲,霍然起身,拂袖大步而去,轉眼就出了廳堂,丟下了兩名朝廷使者在廳上面面相覷。
孟聚拋下了兩人,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書房,拿了幾份公文批閱起來。過了一陣,侍衛敲響了他的門:“鎮督,有人求見。”
“誰?”
“他自稱姓劉,說是鎮督您的老朋友了,說要跟鎮督您賠罪。”
孟聚微微一笑:“讓他在客廳等著吧。”
方才在客廳裡,孟聚表現得傲慢又憤怒,聲色俱嚴,但其實,他並非真的那麼生氣——甚至說,他正在偷偷歡喜著呢。
南下戰役,是東平軍從偏居一隅的地方勢力向天下梟雄角色蛻變的關鍵一戰,這是一場豪賭,對賭的雙方就是以慕容朝廷和孟聚的東平軍政集團。
這是一場危險又暗藏默契的博弈遊戲,雙方都在竭盡全力地爭取自己的最大利益,同時又在小心翼翼地揣測著對方的底線——對方能忍耐的最大容忍度。
這不但是實力的較量,同時也是心理和定力的較量。在這場博弈中,哪個先暴露出自己底牌的,無疑就落了下風。
朝廷幾次試探,想知道孟聚到底南下到哪裡為止,但孟聚口風嚴密,口口聲聲說是奉了太子殿下命令,要到相州參戰助剿。
孟聚的地盤要擴充套件到相州為止?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慕容家也知道,這傢伙不過是在漫天開價罷了,但問題是,東平軍一路南下,勢如破竹,進度神速,再這樣放著不管,東平軍眼看就要把整個濟州都吞進去了。
丟上幾個州郡,這是很讓人心疼,但更讓慕容家恐懼的是另一件事:孟聚就這樣不管不顧地一頭南下,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將心比己,慕容破把自己擺在孟聚立場上的話,他立即就發現,對孟聚來說,南下之後,他的最佳選擇不是與慕容家聯手幹掉拓跋雄,而是與拓跋雄聯手對抗慕容家!
雖然孟聚以前與拓跋雄有仇,但在慕容破看來,為了天下霸業,這點小小的私人恩怨根本不足一提。他覺得,如果自己是孟聚的話,實在沒有理由不掉轉槍頭來對付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