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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孟聚剛吃過。木春督察又了——孟聚懷疑他根本就沒走,一直侯在門外等吃飯和洗漱的。
見到孟聚,木春還是很顯得很木訥鎮督,您吃過飯了?”
“呃,吃過了。”孟聚心裡好笑,這個木春還真是個妙人,連打招呼的方式都與眾不同。他一邊起身一邊招呼道木副,先坐吧。我們聊兩句。從姓氏來看,木副你是國人?”
“是。卑職是國人。”
“哦,你是哪年加入東陵衛的?”
“末將是正平二年入的東陵衛,入行時在懷朔陵署內情處做事,後來調到了北疆。”
孟聚隱隱奇怪,按照木春的資歷,正平二年入行的老資格,又是國人出身,到現在才混了個副督察?
他點頭道木副年紀雖然輕,卻也是老陵衛了,難怪做事懂規矩。”
木春微微愕鎮督謬讚了,卑職實在愧不敢當。不知大人所指何事?”
“嘿嘿,你們胡督察走的時候,他跟你說過沒有?”
木春一愣。他說說過的。邊軍抵達那晚,胡督察召集我和幾個主辦商議。大家都覺得,邊軍勢大,委實難以力敵。胡督察自告奮勇,說要冒險突圍回靖安去請救兵,讓卑職等人安心堅守,他很快就會的。”
“嗯?他是這麼說的嗎?那你想的?”
“末將自然同意了。既然胡總管求援,那卑職作為副總管留下堅守,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孟聚“嘿嘿”笑了兩聲,心想天下還有真有這樣的呆子,被陰到現在都沒能醒悟。
以前,因為高晉的事,孟聚對鮮卑人的印象是很壞的,他覺得這幫人傲慢又無能,都是一群紈絝的廢物罷了。但隨著自身地位的提高,接觸的人也越來越多,裡面很多都是國人,其中慕容毅、南木鶴、白無沙、元義康等人都給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們雖然也是鮮卑人,但一樣通情達理、善體人意,有人甚至還與他成為了很好的。
今天,孟聚又碰到了木春,這讓他對國人的觀感又好轉了幾分:原來,國人裡面也有低調而實幹的人物啊!
“這幾天,木副你主持延桑的防務,很是辛苦吧?無不少字”
換了旁人,這時候必定會趁機胡吹一通邊軍日夜猛攻我軍日夜奮戰終於守住城池的神勇事蹟,但木春果然是妙人。他老老實實地答道不辛苦。除了剛到那天攻了一趟,邊軍這幾天進攻都不甚犀利,虛晃一下就完事了。
鎮督大人,末將覺得,邊軍兵力強盛,士氣正旺,沒理由這麼軟弱的。他們顯然留有餘力。卑職擔心,他們是想引鎮督您增援,圍城打援,請您千萬謹慎。”
孟聚啼笑皆非,現在都進城了,木春才說這個,這不明擺著說已中邊軍圈套了嗎?這傢伙也太不會了。
孟聚笑著岔開了話題,他問起來犯邊軍的情況和分佈。關於這個,木春就如數家珍了。他用紙筆劃了一副簡單的地圖給孟聚示意,邊軍從各個方向對延桑城形成了包圍。
“‘赫連’旅部屬在東北方,‘奔馬’旅部屬在北方,‘山巒’旅部屬在西邊,‘屠豹’旅部屬在西南邊,‘鋒刃’旅部屬在東南方。。。”
“且慢!”孟聚打斷了對方你剛才說‘屠豹’旅?他們的旅帥是不是屠血豹?”
“正是他,這個旅是從懷朔的——孟鎮督。有不妥嗎不跳字。
孟聚的拳頭捏得死緊,眼中露出了逼人的鋒芒。他緩慢地說沒不妥,碰到老熟人了,我得收回一筆舊賬了。這賬,已經欠得太久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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