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陣兩側,熙熙攘攘的盤坐著數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不乏金丹修士。
唐寧神識從這些人身上一掃而過,在掃過一名鬚髮皆白老者時,竟然察覺不到其身上的靈力波動和任何氣息,彷彿整個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他心下一凜,轉頭看去,但見此人身著一身淡黃色長袍,正自閉目靜坐。
能夠超脫他神識探測之外,說明至少是元嬰級別的修士。
唐寧只撇了一眼,便趕緊收回目光,生怕引得此人不悅。
此人單獨佔據傳送大陣正東方一席之地,周圍十丈之內沒有任何人敢靠近。
唐寧在西北部角落找了個空處,盤腿而坐,靜靜等待著傳送陣開啟。
不多時,陸陸續續又有許多人從殿外走入,紛紛尋地而坐,但都有意避開了那個高深莫測的老者。
約莫半個時辰後,殿外四名身著黑衣的男子走來,皆是金丹修為的修士,他們行至傳送陣前,分四個方位矗立。
只見四人左手一翻,各掏出一面赤紅色小旗,四人朝旗面上一點,四面小旗發出一道耀眼的赤色光芒,交織於大陣中央,匯聚在一點。
周側玉柱和地面上刻畫的紋路符字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開始遊走。
四人中年長的男子說道:“你們誰先來?”
話音方落,那盤坐大陣東側的老者起身走至其身旁,將手中號牌遞給他,隨後走入傳送陣之內。
男子接過號牌,手中一翻,拿出一件巴掌大小的赤紅色令牌,在其上一點,令牌發出一道赤紅光芒,擊在那四道交織於大陣中光芒上。
霎時間周圍數十根玉石與陣旗光芒大綻,各色光芒交織,耀的人睜不開眼。
這光芒持續了十餘息時間,待其消散,那大陣中的老者已沒了身影。
眾人一個一個緊接著入了大陣,被傳送而走。
輪到唐寧時,他將號牌交給男子,走入大陣,四周光芒大綻,他只覺眼前一片白茫茫,腦袋一陣昏沉,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處於一間廳殿之中。
周圍玉柱、陣旗、紋路、符字和方才那處一模一樣,但是守在陣法之外的人已換了模樣。
顯然,自己被透過了傳送,來到了宣義島。
唐寧走出大陣,那守在大陣周側的修士對其毫不在意,視若未見。
他離開廳殿,外間群山環繞,山峰之間亭臺樓閣矗立,行不多時,來到一殿閣前,便是此間的管理處。
內裡,數名男女坐於案桌之上,正處理著事務。
唐寧來到一女子跟前,開口問道:“道友,敢問該如何前往火猿島?可有傳送陣否?”
女子抬頭看了他一眼:“去火猿島沒有傳送陣,你可以去星凡商會問問,或許有前往火猿島的運輸船。”
“星凡商會該怎麼走?”
“星凡商會總部在東北部,你往那裡走就行了。”
“多謝相告。”唐寧到了聲謝,出了廳殿,遁光直去。
…………………
新港,青陽宗議事大殿。
掌教汪絮泉與三殿三院高層聚於一堂,人人神色凝重,面色難看。
前日血骨門突襲前線大營,致使青陽宗弟子死傷慘重,清玄殿殿主申文則遇害。
“趙師弟,你說說怎麼一回事兒吧!”汪絮泉鐵青著臉開口道。
趙恭微微咳嗽了一聲:“前日我前往斷脊山坊市購買丹藥,便將陣法的中樞陣盤交給了徒兒鄭堅,吩咐他好生看管,切不可私出大營。至於具體怎麼一回事,我因身在斷脊山坊市,不在大營,故而具體情況也不甚清楚。”
大營陣法突然被關閉,致使魔宗攻入,青陽宗損失慘重,元氣大傷,此一事毫無疑問,他要付起主要責任。
趙恭心中甚愧,只是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大陣中樞是他親手交到徒兒鄭堅手中,還耳提面命的告訴他,一定好生看管。
怎麼就會發生這種事呢!鄭堅為人他素來知曉,謹慎機警,如何在這關鍵時候偏偏將大陣關了,他想破腦袋也沒明白其中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