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還不快回去,莫美它們呢?”朗風挑著眉先喝了她,接而又問道。
青巒又飛了上來,在他面前忽上忽下的,“我只是出來看看,想看看大鳥長啥樣!它倆很安全,你不用擔心。”
說著就又飛走了。
“你又去哪啊?”朗風急急地喊道。
“我回去了!”青巒頭也不回,撐著身子飛遠了。
忽然間飄落了一根朗風再熟悉不過的羽毛下來,從他的眼面前落下,他緊了緊手中的長矛,抬頭往上看,一隻體型碩大的白鳥正從上空往下俯衝,接而又在空中慢慢變化出了人形,那女子……
那女子不就是在曄湖上空所見到過的白衣女子嗎?靠近了,他看到她的腳上戴著銀鈴,一時怔住了。
“你莫不就是,彩清?”朗風也飛身上前,與女子保持三米的距離。
“你識得我?”彩清笑盈盈,她看起來和清月有些相像,比清月略顯得年長一些,難道清月與她有什麼關係?
“你和我一個朋友長得很像,不知道你們認不認識。”朗風繼續說道。
“不用和我套近乎,見你面生,你若能夠幫我把奉先的石頭取出來,我可以不與你為敵。”彩清樣貌生的極美,一襲白裙襯托出她的體態婀娜,她的聲音也是極其悅耳的。
“奉先?他已經變成石頭了,你為什麼一定要將他取走呢?他就在這裡可以護佑族人,他曾經是族長,我想,他願意承擔這樣的責任的!”朗風試著勸解她,可是彩清絕不會只被他一兩句算客氣一點的話給說退的。
“別廢話,談判不成,那我們便戰吧!我來看看,雲族的男子,功力有沒有增進。”說完她即刻變成了一隻大鳥,羽翼比清月的豐滿多了,體型也大,清月與她比起來真正是隻雛。
朗風趕緊往後騰起,彩清的羽翼使勁一揮,他便有些招架不住踉蹌了一下,彩清發出了一聲清悅的聲音,幾隻大鳥從天而降,直奔樹端處的木屋,有女人被大鳥摧木屋摧怕了,一早就把那些盛滿花蜜的罐子和食物放到了門前,以祈求大鳥不要攻擊她們。
彩清直奔聖石碑。
朗風趕緊跟上,有一些男子看到了他們,便相繼飛過去。
彩清在聖石碑那裡發出了嗚咽聲,有一顆石頭在微微顫動,朗風瞧得真切,他知道那就是族長奉先。只可惜被大長老變成了石頭,他靠自己內力是變不回人形的。
彩清一直在啄,試圖用嘴把他叼出來,可是卻始終是徒勞,任她如何用力,石頭沒有一絲脫離,仍牢牢地貼在上面。
有男子舉著長矛去攻擊她,被她一隻羽翼一閃,便打到旁邊去了。朗風飛過去接住他,將他安頓好,然後趕緊飛過去與她周旋。
彩清被激怒了,伸出她巨大的爪子去抓朗風,被朗風躲過了,他會隱形,彩清一時看不到他,只扇著翅膀,四處找他。
他又在她眼前突然出現,並且拿出長矛抵到她的喉嚨,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場仗可以如此輕鬆就贏的時候,朗風卻仍掉了手中的長矛,讓所有的人大吃一驚,包括彩清。
2.
她的眼睛疑惑,隨即就用頭撞了朗風,朗風被彈到了聖石碑旁的地面上,他站穩了腳跟,方才對她說,“你放棄吧!你是不可能把奉先帶走的!他是這裡的族長,不是你帶不走他,而是他自己不願意走,你陰不陰白啊!”
彩清愣住了,她的巨大羽翼閉合起來了,她又變成了一個身姿纖纖,容貌要比族內任何一個女子都美的樣子,男子們看醉了眼,全都定格在那裡不動彈了。
“你胡說!”彩清摸著那塊石頭許久,才轉臉對朗風說,“你又不是他,你如何知道他的想法?他和我相愛多年,要不是你們長老相逼,我何苦每年都過來找他,我要帶走他,即使他變不回來,我也要守著他。”
說著她又繼續用力,徒手去扒,邊說道,“奉先,我知道你是愛我的,那個人說的不會是真的!你跟我走好不好,離開這裡,這裡有什麼值得你眷戀的?那些人當初都是怎麼對我們的,難道你都忘記了嗎?”她說著說著流下眼淚來。
朗風看著有些不忍,遂又飛身上前,靠近她一些說,“事情已成定局,即便你再捨不得,奉先也回不來了,你何苦要這樣為難自己,為難他人呢?”
“到底是誰為難誰!”彩清握緊了拳頭吼出這一句,遂而又鬆軟了下來,又對奉先說道,“難道你忘了咱們還有一個女兒嗎?”
石頭開始抖得厲害,彩清突然破涕為笑,“我就知道你會在乎的,奉先,咱們的女兒她很好,她是一個人類,我用自己的修為為她得了人身,以後她若愛上一個人,她就不會走我這條路了,奉先,你高興嗎?”
彩清轉而又沉下臉,她想盡最大的力氣將奉先從聖石碑上取下來,奉先自己也在用力,幾個男子覺得大事不妙,趕緊跑到洞口跪下來喊道,“重長老,不好了,不好了,神玉要被劫走了!”
重嶂他們早已感知洞外所發生的一切,他們本不應出面,可現下確實感到了奉先的異動,他們不得不出面阻攔了。
莫長老率先使出一道光,將彩清從聖石碑面前彈開,朗風從後面托住了她。
“彩清!速速離去!”莫長老的聲音有一種穿透力,聲音震滿了山谷。
彩清推開朗風的手,繼續去握奉先的石身。重嶂沒有動手,只說了一句,“奉先,記住你的使命!”
奉先便不再用力了,他又變回了一塊安靜的石頭。
“奉先,奉先,你怎麼了,你再堅持一下,很快我就能夠帶你離開了!奉先,你聽得到嗎?你和我走吧,我們一起去見女兒好不好……”彩清哭出了聲,她真的不能夠接受奉先不願意跟他走。
“彩清,我曾答應奉先絕不傷你。可你不要變本加厲,一次次來挑戰我們!今天的結果你也看到了。是奉先不願意離去,你還在執著什麼呢?”重嶂捻了把鬍鬚,他的面容有些枯槁,小長老一旁附和著,“就是,他自己不願意走,你強求又有什麼用?趕緊走吧!”
彩清握著他的手不願意鬆開,幾隻大鳥盤旋了過來,在上空鳴聲,彩清看了她們一眼,又看了看三位長老,只得憤憤變化成鳥身,隨她們一同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