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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1.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清月的反應,清月此刻聽到範簡那樣說也是吃了一驚,她知道淮安的初戀女友不是她,可現在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秦淮安把門關上,把範簡往走廊間擠了擠,“你什麼意思啊你!誰跟你在一起這麼多年,你能不能別胡說。”

範簡自然是要和他磕到底,於是又提高音調說,“我們兩家是世交,長輩早就有意讓我們結婚,況且,”她頓了頓,抽搭了一下,“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難道不要對我負責任嗎?”

秦淮安要被她氣的冒煙了,他沒去追究當年的事情,她倒好,現在倒擺他一道了。他想抽她。

秦淮安氣得無所適從,“我不跟你廢話,請你趕緊走,要不然我就喊保安了。”

“你敢!”

他還真敢。

雖說這家酒店當初也有范家的股份,可後來秦淮安接手以後已經把她家的股份給收回來了。他哪裡能任由她在這裡趾高氣昂的喧賓奪主。

清月在裡面聽的真真切切,她覺得自己此刻還在這裡有點不合時宜,正準備開門出去,剛好秦淮安推門而入。

“清月,你去哪?”

“那個,我還是先走吧,你們肯定有事要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清月說著就要走,被秦淮安拉住了,“我和她沒什麼好說的。”轉過頭去看範簡,“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就喊保安了。”

“你!”範簡氣的臉頰一陣紅一陣白的,她轉而看向清月,眼尖地發現她脖子上那條項鍊,就衝到她面前,叫嚷著,“你這項鍊是哪來的?”

“我......”清月摸了摸脖間,一時不知該怎麼說。

範簡的臉色更難看了,“這是伯母的陪嫁之物,說,是不是你那天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拿走的。”

這條項鍊本應該是她的,她都惦記好久了,她知道這條項鍊的意義重大,伯母是不可能隨便給別人的。

“你胡說什麼呢?失心瘋了嗎?”秦淮安打斷她,“這是我媽送給清月的,當著我的面送的。”

“賤人。”範簡低聲咒罵了一句,清月哪裡受過這等委屈,眼淚都快溢位來了。

她掙開秦淮安的手,胡亂地從脖間取下項鍊,交到他的手中,“我先回去了。”說罷就匆匆走了,她聽到秦淮安追上來的腳步聲,拔腿就跑,連電梯都不乘了,直接往安全通道那裡跑過去了。

秦淮安停了下來,清月已經拐離他的視線了,他低頭看了看手中那條精緻無比的項鍊,想起了當初,母親與他講故事的那個晚上。

2.

那時候父親剛走沒多久,母親的情緒尚未從悲痛中緩過來。秦氏集團一時間內部騷亂,董事長一職就由母親接任。秦淮安也任職了酒店的總經理。那還是幾年以前的事情了,秦母原名秦佩蓉,秦淮安隨她姓是因為秦氏集團是他外公一手建立起來的。名下地產與房產多得令人咋舌。無奈只有秦母一女,悉數家產也只得女兒繼承,招入賢婿,生了外孫,也得隨他姓。

他父親也是積勞成疾,生了重病。父親在世時,與母親相敬如賓,世人稱羨。好長一段時間,母親才漸漸展了笑顏,陰白故人已去,生者當活在當下。那條項鍊,是她父親送給她的。當年他們結婚曾經在本市報刊上登了一個星期的頭版。

項鍊的來歷,只有他們家人知曉,後來範簡殷勤,總是在那段時間去陪秦母,才在秦母口中聽說了這些事情。

當年秦淮安外祖父還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年少不經事,卻有一股子闖勁,到處碰壁也還是立志要混的風生水起,好衣錦還鄉。一個秋天的夜晚,他又累又餓,扛了一天的大包,肩頭都磨出了血印子。一個人總有失意和孤獨的時候,他跑到了湖邊,失聲痛哭起來。就在他哭得淚眼模糊之際,他突然看到黑暗的蘆葦蕩裡閃現出了一陣亮光,他以為自己眼花了,使勁揉了揉,卻真真切切看到,在夜晚發出猶如夢幻般的彩光,他小心翼翼地走到蘆葦叢邊上,撥開了夾雜著水氣散發出陣陣清香的蘆葦,伸出手拿出了那團光亮。趁著月色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串藍寶石項鍊,要知道在他那個年代,扛一天的大包才能掙得一塊錢,這寶石項鍊,可見是多大的財富。

他在湖邊跪下磕了幾個頭,心裡陰白這是老天給他的恩賜。他拿走了項鍊,拿到典當鋪換得了很多錢,卻再三懇求一定要幫他留下這條項鍊,將來必定會出雙倍的價錢來贖。老闆見他誠懇,便就同意了。

母親和他講起這條項鍊的故事的時候手裡正握著這條項鍊。她說,淮安,不管未來時事如何變遷,我們都不能失去活下去的勇氣,就像你外祖父的奇遇,天無絕人之路。只要秦氏不倒,這條項鍊必成為我們秦家的傳家寶。

秦淮安鄭重地點了點頭。

3.

其實他也想不到母親竟然會把這條項鍊贈給清月,就連當初與林歌關係那樣牢固,母親也沒提出要把項鍊送給她。現在清月既是母親認定的兒媳婦,那無論如何也要把她追回來。

他握了握手中的藍寶石項鍊,抬腳便追了上去。範簡在身後的大呼小叫,他早已當作耳旁風了。

清月跑的那樣快,她都記不清自己下了幾層樓,實在是有點腿抖,長久地不走樓梯,走了幾層,就覺得累了。她扶著欄杆喘了喘氣,平息一下呼吸,然後抬眼朝樓上看了看,心裡覺得自己真是不知趣,陰陰身份地位與他懸殊那樣多,卻還是一個勁地往上湊,現在被人家奚落,也是自找的。她繼續緩緩地下樓,秦淮安的呼聲就從樓上傳了下來。聲音盪到牆壁上又盤旋到上方,她停下腳步,看到秦淮安從樓上下來。

“你跑那麼快乾嘛?”他跑到她身旁,一點兒都沒覺出他累的樣子,到底是平時鍛鍊的緣故,下幾層樓梯對於他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他把清月拉過來,站定在自己面前,撫摸著她剛滑落過淚水的臉,心微微顫了一下,“我和你說過,我和那個女人沒關係。你為什麼要因為她傷心呢?”

轉而又閃過一絲欣喜的神色,“是因為在乎我嗎?”

清月低頭,“哪有。”

“那你為什麼跑那麼急,陰陰就是不高興了。”他又不是木頭,一個女人喜不喜歡他,他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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