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考慮過要不要加入校花滑隊,體育成績在名校申請裡是很大的加分項,很多頂尖高校都對體育生敞開懷抱。
不過看到蔣願的表現,她知道這條路子大機率是走不通了。
她們現在的水平是天壤之別。
辛重云為陳望月聘請的花滑教練曾經執教過蔣願,那是老師最得意的弟子,手握全部種類的三週跳。
很多女性選手的噩夢,阿克塞爾三週跳,是蔣願的殺手鐧。
她還是唯一在國際賽場上成功落冰四周跳的卡納女單選手,被視為本國女子花滑的希望之星。
如果未來能在世錦賽這種重量級賽事裡拿到獎牌,蔣家再為女兒出些力,捐個圖書館或者體育館,名校基本是任她選擇。
但陳望月在這具身體的巔峰期也只是獲得地區級獎項,擦邊進入全國賽而已。
&n,體重每增加1kg,技術動作的重心都需要重新調整,能順利度過發育關重新撿回技術難度甚至再提升的是少數幸運兒,陳望月和大多數女單選手一樣倒在了發育關,她迅速竄到了一米七,儘管加倍努力也無濟於事,她的滑行不再如十二三歲時那般輕盈絲滑,連簡單的二週跳都做不到足周。
但蔣願甚至在發育關還出了兩種高難度的四周跳。
天賦之差已盡顯了。
真正認清自己在花樣滑冰領域與蔣願的差距後,陳望月反而覺得輕鬆,她是講究投入產出比的人,排除掉一個錯誤選項,能夠讓她把有限的時間精力更加集中於高收益的領域。
陳望月喝完最後一口牛油果汁,把杯子塞進垃圾桶。
地上有幾根亂扔的菸頭,她拿出餐巾紙,把菸頭逐個撿起來,包成團。
準備投擲紙團的手頓在半空。
陳望月聽見了一聲短促、尖利的慘叫,不過一秒便戛然而止。
她站在原地等了兩分鐘,都沒有再聽見類似的動靜。
也許只是流浪貓。
她轉身欲走。
再度響起的慘叫攔住了她的腳步。
她猶豫了一下,放輕腳步,循著聲音的方向走了一會兒,走到了一個平臺。
夜風送來夾雜著求饒聲的人語,陳望月蹲下身,透過雕花的欄杆,看到了平臺之下的小樹林。
五六個女生圍住了一個縮成一團的女生,那女生抱著頭,躲避著拳打腳踢,哭聲悽慘,斷斷續續地哀求,“住手……求你們了.……”
領頭的女生冷笑了聲,抬腳就往她臉上踹去,"現在知道求饒了,剛剛不是挺犟的嗎?”
旁邊女生嬉笑著幫腔,“許幸棠,還以為你骨頭多硬呢,這就受不了了?"
陳望月的眼皮輕輕一跳。
許幸棠,《玩轉貴族學院》這本小說的女主角,因為成績優異,被錄取為瑞斯塔德的特招生。
只聽名字就能察覺出作者把男女主角湊對的私心。
今天是新生註冊的第一天,許幸棠在學生餐廳勤工儉學,遵循瑪麗蘇小說的定律,她端菜或者飲料的時候一定會不小心倒路人一身。
這個路人不是男主,就是惡毒女配。
她運氣不太好,遇到的是後一種,所以現在被堵在小樹林裡霸凌。
當然,原身後來對許幸棠做的那些事,論惡劣程度也沒比身體暴力輕多少,最嚴重的一次,她汙衊許幸棠偷走了自己的項鍊,險些害得許幸棠退學。
陳望月退後幾步,確認底下看不見平臺上的光源,拿出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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