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已不是十三第一次到北京了。
多年前的某一個國慶假期,我和陳默來過,天安門、故宮、頤和園去過,長城、香山也都爬過,那時候就想著這輩子都跟定這個人了,無論天涯海角,有他,感覺這輩子就很滿足了。
那時候的陳默,溫暖、可靠,甚至長得還像古巨基。
我們手挽著手,在故宮裡晃盪,想象著阿哥和格格們的各種精彩故事。
我問陳默:“你之前來過北京嗎?”
陳默:“這是我的第一次。”
我又問:“你說以後,我們可不可以再來故宮拍婚紗照?”
陳默:“這個還不知道人家這裡允許不允許呢。”
我說:“有你真好!”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地扶著我得肩,把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廁所。然後大叫一聲:“不好,我要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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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種種,越想忘記,卻越總是清晰。
這一次訂的酒店離機場好像有點兒遠,因為對未來的無助與迷茫,我一路無語,生無可戀。反而司機有點話多“以前來過北京沒?”“整個北京城就沒有我找不到的地兒。”“很多人覺得北京就只有北京烤鴨,扯淡,我覺得北京的羊棒骨也很好吃。”“你知道嗎?就我這破車,你知道還接過誰嗎?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王寶強都坐過我的車。”~~~~我心想“這世界上那麼多人叫王寶強,誰知道你接的是哪一個。”
結果在石榴莊路來回轉了半天,這師傅還是沒有找到我訂的酒店。
最後讓我下去慢慢找,說“反正就在這附近。”
我也不客氣了:“我信你個鬼!你這首都視窗形象好像不咋地啊,師傅。”
師傅:“姑娘,你怎麼不念好呢?我這也是為你好。”
我:“呵呵。”
師傅:“我也可以一直帶著你轉,這樣你車費付得冤枉啊。”
我:“~~~”
最終我還是下了車,走在北京冷冷的夜風中。
然後一回頭,酒店竟然就在前面,只是招牌被門前一棵大樹擋住了,心裡稍微欣慰了一點。
酒店簡潔樸素,正在玩手機的前臺小妹抬頭說了句:“小姐你好!住宿嗎?”
我:“嗯。我之前訂了一個房間。”
小妹接過我的身份證,有點兒為難地說:“姐,你稍等一會兒。房間衛生間下不了水,師傅正在處理,最多半個小時。”
我:“我那麼早就訂的房,早點怎麼不檢查一下,再等天都亮了。”
小妹妹一臉委屈地說:“之前一直都好好的,誰知道樓上客人把手紙扔到了馬桶裡~~~~實在抱歉!”
我實在不想多說半句,自己到一邊沙發上先坐一會兒。
大概真的是半個小時左右,小妹興奮地叫道:“姐,可以了!”
我差不多都要在沙發上睡著了。
開啟房間,格調還算溫暖,行李箱一放,包一扔,外衣一甩,倒床就睡,呵,北京的一夜。
初秋的北京,早晚還是有點冷的,冷得我廁所都不想起來上了。小鎮青年不懂得用空調,而且每次吹空調不管冷風熱風必感冒,沒胸已經給國家節約了布料,這下還要給國家節約能源,快誇我是生態環保好青年。
睡到下午爬起來,開啟筆記本開始看各種出租房資訊和招聘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