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聞言心中微微一動，卻還是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燃解釋道，“我盜門的修行方式，與別派不同。到了九境之後，無法直接突破到元神。直到傳至我這一代，我另闢蹊徑，才解決了這一難題，成為盜門有史以來第一個元神。”
這樣的功績，他自稱為盜門祖師，確實也不為過。
就像是姜清河，能將御器一道發揚光大，並且傳承下去，千百年後，也會被人奉為這一道的祖師。
“我盜門想要成就元神，就要找到一位天賦絕佳的九境武者或修行者，以偷天換日的神通，竊取他的身份，記憶和所有的一切。以此人的身份，在那個流派上，突破至元神境，便成功了。”
陳牧聽到這裡，已經大致明白了。其實，關於盜聖的神通，他也有一些瞭解，只是之前沒有往那方面想罷了。
蕭燃繼續說道，“之後，不論是突破至人仙，還是地仙，都是一樣的辦法。我那孽徒既然能攻破四海龍宮，必然是已經恢復了人仙境的修為。想要再進一步，就必須找到一個能夠突破至地仙境的人。很顯然，他盯上你了。”
“他知道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不敢跟你正面對決。只能使用陰謀詭計。放出天巫後，你必然會跟天巫對上，到時候，他就有機可趁。”
陳牧皺著眉頭說道，“就為了這個，他不惜讓人族陷入滅絕的危機中？”
蕭燃說道，“我盜門中人，向來是自私自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當年，他為了成就地仙，把我給出賣了。”
陳牧眼中多了幾分殺意，看著他，說道，“你能找到他的位置嗎？”
“不能。”蕭燃說道，“他成就元神後，可以完美地變成另外一個人。現在，就算他站在我的面前，我也認不出來。”
說著，他語氣一轉，又道，“不過，你這段時間一直守在這裡，他應該已經知道圖謀已經被你識破，肯定不會輕易現身，多半會啟用備用的計劃。”
“備用計劃？”
蕭燃篤定地說道，“我那孽徒，向來狡猾。也極其謹慎，圖謀不成，就會果斷放棄，轉到其他的目標身上。”
“你是說，莫御天？”
要說這個世界上，誰最接近地仙境界，那必然是正在修行神龍變的莫御天，馬上就要完成第十變，到時，就能突破成為地仙。
現在，也是盜聖最後的機會。一旦莫御天成就地仙，再想要奪舍就不可能了。
從盜聖圖謀的先後順序來看，在他心中，莫御天的危險性，明顯在自己之上。
陳牧抬頭望向帝陵所在的方向，神情有些冷峻，說道，“他能成功嗎？”
蕭燃說道，“使用偷天換日的神通，本身就是極為兇險之事，稍有不慎，便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只是，他已經沒得選了。再怎麼瞞天過海，也是敵不過天數，他的壽元已經不多了，再不突破至地仙境界，用不了多久就會死去。”
原來如此。
陳牧並沒有前去帝陵，他還沒有做好跟莫御天一戰的準備。他的八|九玄功善避災劫，一旦動了前去帝陵的念頭，便會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危機。
不管結果如何，莫御天也好，盜聖也罷，他們之間，必然會有一戰。但不是現在。
為防萬一，陳牧依舊守在天方山下。
……
時間一日日過去，不知不覺，三年之期快要到了。
這一日，九天之上的無盡虛空上，一道黑色的流光劃過天際，落到東海的一片海域之上。
一望無際的海面上，一艘黑色的圓盤類的物體靜靜懸浮其中。
突然，黑色的圓盤開啟了一道門，一個高大的人影走出，那是一個身披黑色戰甲的人族，身後是黑色的披風，神情有些激動，“終於找到了，皇天不負苦心人，不枉我在虛空中尋找了數十年。這裡，應該就是那一位的故鄉了。”
“只是，我在附近的星域尋找了數十年，都沒能發現任何端倪。剛才卻像是突然憑空出現一樣。這個世界，實在太過古怪。”
“天地元氣並不濃郁，比南荒仙域差遠了。在萬界中，也是屬於墊底的存在，咦，此處的天地法則，為何如此古怪？”
身穿黑色戰甲之人神情有些怪異，“怎麼感覺，像是被天機圖侵蝕過？難道，萬道仙府也盯上了這裡？”
想到這裡，他心頭一凜，萬道仙府中執掌天機圖之人，比起那一位也毫不遜色。
以萬道仙府的手筆，能攜帶天機圖都，至少是天仙修為，他們入侵了一方世界後，就會將所有珍貴的東西搜刮一空。任何阻礙他們的人，都會被他們殺光。
他不過是人仙巔峰，只是個小蝦米。碰到萬道仙府的人，肯定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