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王謐身在建康,京口就要內亂了?
這樣的話,對於王恭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
他為什麼還要不滿?
“阿寧,這就不是你要擔心的事了。”
“你不是一心盼著我倒黴嗎?要是劉牢之真的不老實,北府起了爭端,對於你來說,不是好事嗎?”
“你看,我把這麼好的一件事都告訴了你,夠朋友吧!”
王恭微微後卻,凝神靜思。
好像……
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王謐倒了黴,對他不是大好事嗎?
他幹什麼要反對?
哎!
這都是因為他太正直了!
太善良了!
沒有什麼人來誇獎他,王恭卻已經形成了自我誇耀,並且覺得自己是舉世罕見的大善人。
在這個問題的思考方式上,他和王謐倒是在一定程度上達到了一致。
還沒幹什麼呢,就覺得自己善良無比,還能形成自我邏輯閉環都不需要別人來參與評價了。
“怎麼樣?”
“還要繼續和我理論嗎?”
王恭這個人,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城府心機,或許他自己不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
理論自然是不需要了。
不過,到了今時今日,王恭對王謐的諸多作為,就更加疑惑不解了。
他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稚遠,既然你如此坦誠,那我也就說實話了。”
“你這樣為大晉鞍前馬後,真的就只是為了大晉著想嗎?你對大晉真的是一腔赤誠嗎?”
別怪王恭多心,實在是王謐的諸多行為,實在是和這個時代不符。
爭名逐利?
若是換在那些白衣將軍的身上,比如劉牢之之流,是有可能的,畢竟,他們在朝廷上沒有根基。
這個時代,是最講究出身的時代,劉牢之等人因為沒有強勢的家世,如果純靠祖輩的蒙蔭,是絕對不可能有所建樹的。
有口飯吃就不錯了。
所以,奮鬥就是他們投入行伍的主線。
文官是沒有可能的,除非是地方上的那些小官,甚至是不入流的等級,可以考慮。
行走在建康朝廷,是絕對沒有可能的。
這些官職都是留給那些大大小小的世家子弟的,那麼,白身的青年,想要獲得一定的權勢,基本上也就只有行伍這一條路。
也就是說,拼死迎戰,獲得戰功,晉升將軍,對於劉牢之來說,確實是一條奮鬥之路。
可是,對於王謐這樣堂堂的頂級世家子弟,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
躺著都能贏,為什麼要去征戰?
甚至是站著都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