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匹白馬從馬廄裡牽出來的時候,瞧見它的戰士無不發出驚歎,人人豔羨它的美貌。
太華麗了!
白馬加入了進軍的馬隊,遠遠看上去,頗有一種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的風範。
簡直就不是一個維度的美麗!
難道,寄奴為他選的良馬,就是那匹毛髮雪白的小王子?
王謐激動的搓搓手,興奮道:“真的不知道是什麼馬,猜不到,猜不到啊!”
“稚遠,你中意哪一匹?”
“要不乾脆你想要哪一匹,我們就給你牽哪一匹來吧!”在這方面,何邁倒是個實誠人,他充分發揮自己辦事周到的特性,很快就幫王謐想好了解決的辦法,順便連劉裕的辦法都幫著想好了。
真是一個貼心人吶!
據何邁觀察,劉裕根本就沒有給王謐挑選良馬,連一個這樣的動向都沒有。
在襄陽城的時候,他可算是忙亂的軍陣中的一大閒人,雖說案牘工作也很繁忙,但是比起那些奔忙不停的戰士,將軍,只需要坐著辦公的何邁,還是要清閒的多了。
他一邊記錄,一邊觀察帳外的局勢,對事態的發展變化,一點都沒有錯過。
現在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主簿,戰場上發生的種種大事,與他似乎也沒有什麼大的關聯。
就算是僥倖登上了雀兒山,統領了一隻部隊,但是何邁很清楚,能夠成功拿下雀兒山,最主要的功勞,還在劉裕那裡。
朝廷的封賞,何邁是從來都沒有惦記過的。他為人表面圓滑,但實際上,卻是個心胸相當寬廣的人。
只是平日裡喜歡用玩世不恭來偽裝自己,在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之徒雲集的大晉朝廷,這樣做無疑是很正確的。
在沒有摸清楚局勢之前,何必先把自己的鋒芒露出來?
劉裕那般的武將,風頭過勝,那是因為沒辦法,上陣殺敵的人,唯唯諾諾的,既無法拿到軍功,更無法在軍中站穩腳跟。
戰場,那可是一個憑硬實力說話的地方!
容不得一點虛偽作假。
然而,何邁這種差事就輕省的很了,作為廬江的大家族出身的他,這種軍隊裡的案牘工作,根本就難不倒他,毫無壓力,閒下來的時間,他都浪費在各種觀察之中了。
但是,就是在他這樣訊息靈通人士這裡,也從未察覺劉裕有挑選良馬的行為。
按照當初的約定,劉裕曾經吹噓,要從襄陽城繳獲的眾多戰馬裡,給王謐挑選一匹最好的。
賭上他那引以為傲的相馬功力,然而,可以說,自從襄陽城的戰馬被悉數俘獲,劉裕就從沒給他們一個眼神。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寄奴也學會騙人了?
“要是我,就要那匹白馬!”
“太好了!”
“真是讓人饞得慌!”
何邁咧咧嘴,遺憾的看著他:“稚遠,恐怕不太行吧。”
“我聽說,那兩匹白馬,謝將軍已經許諾送回朝廷,充當御馬了。”
“御馬?”
“送給陛下?”
王謐表示頗為震驚,但是轉念一想,卻又覺得,這確實是謝玄會趕出來的事。
所謂借花獻佛嘛。
反正白馬也是繳獲的,不是謝玄費勁心力搜尋來的,獻出去也一點不心疼。
還能撈個好名聲,何樂而不為?
“這麼好的東西,豈不是浪費了?”
“完了,完了,都說寶馬配英雄,這一下,全都糟蹋了!”
王謐痛心疾首,何邁捂著嘴嘿嘿偷笑,這些話,也就是在幾個兄弟之間說一說,若是到了朝堂上,還不立刻就被那些奸邪之人給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