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斛斯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什麼襄陽城的得失啊,百姓的安危啊,那些都是託詞。
哪裡有他這條小命的存活重要?
“你想太多了,殺你幹什麼?”
“城中的主將都已經被晉軍斬殺殆盡,氐秦群龍無首,也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防禦,襄陽城幾乎就是唾手可得的,你覺得,晉軍犯得著殺你嗎?”
換而言之,不管是斛斯還是楊修,在晉軍的眼裡不過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連為了他們舉起屠刀的興趣都沒有。
戰馬悠閒的走了一段路,斛斯的眼前,晉軍的戰旗已經清晰可見,威武的戰陣還是立在原地,並沒有因為優勢在我就把戰陣前壓,逼迫氐秦。
而在大型戰陣的簇擁之下,一個很明顯是臨時搭建起來的軍帳的外頭,居然好像還有類似桌案之類的東西。
怪怪!
晉軍難道是真心想議和?
“楊修,你看看,那桌案旁邊擺著的,是酒罈嗎?”一說到酒這個字,斛斯的酒蟲子就泛起來了。
口水滴答,他只得拼命的咽回去。
“是啊!”
“有酒還有肉。”
“這晉人也真是有閒情逸致,還真的準備了酒宴,斛斯,看來你也不必再擔憂了。”
“他們還有興致請你吃飯,必定不會開殺戒。”楊修安慰他道。
斛斯卻管不得這麼多,他的眼裡只有好酒好菜,看到這些才恍然發覺,今天這一天,他還一粒米都沒吃。
現在早就餓的前心貼後心。
想到這些,斛斯頓時就心情大好,再也不想那些生生死死的事情了。
就算是要死,也得做個吃飽的鬼啊!
楊修偏頭看到斛斯的饞相,不禁搖了搖頭,跟這種棒槌一起合作,實在是他從軍生涯的恥辱!
“相比其他的事情,斛斯,我看你最該擔心的,倒是符將軍的去處。”
畢竟現在和氐秦算是臨時聯盟,就算楊修看不起某人,也只得耐著性子,捏著鼻子給他提個醒。
斛斯心頭一顫:“對啊!”
“將軍到底去哪裡了?”
“不會是……”
斛斯雖傻,但是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心中也湧起了一陣不祥的預感。
面對斛斯求證的眼神,楊修沒有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