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將軍,你看!”
“鮮卑人居然不射箭了!”
怪怪!
當真是咄咄怪事。
小將尉遲燦停在桓伊身邊,箭雨才剛剛停下,他立刻就察覺到了異樣。
桓伊駐馬,也發現了。
“這是怎麼回事?”桓伊一時迷惑,以他從軍多年的經驗,完全搞不清楚鮮卑人想幹什麼。
而在他的身後,來自北府兵的石炮支援還在源源不斷的趕來,荊州兵也沒有停止射箭。
“他們想幹什麼?”
“當活靶子嗎?”
隨著鮮卑軍團停止放箭,形勢瞬間就向著有利於晉軍的方向扭轉,負責登城計程車兵都已經開始爬梯子了!
“不可能!”
“鮮卑人不是傻瓜,他們肯定是別有所圖!”桓伊抬頭仰望著城樓上的情形,做出了判斷。
“可是我們還要不要放箭?”
“要不要登城?”
士兵們可還都等在那裡,鮮卑士兵的迷惑行為,讓晉軍也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困境。
很明顯的,能看到城樓上情形的前線箭手,已經明顯的減少了射箭的次數。
就算是敵人,也要勢均力敵才像樣,人家停下了攻勢,雖然桓伊並沒有給荊州兵們下達命令,可是正直計程車兵們還是免不得不敢大肆進攻了。
雖然晉軍減弱了攻勢,但射箭投石仍在繼續,城上的鮮卑士兵偶有受傷。
“快去,把這個訊息送給王秘書,讓他趕快做決斷!”桓伊知曉王謐早就與慕容垂取得聯絡,兩邊要合作。
可是關於具體的合作內情,他還是知之甚少,甚至當出現這樣怪異舉動的時候,他也不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正確的決斷。
一切還要看王謐的定奪。
“記住,一定要把這邊的情況稟報清楚,問問王秘書是繼續進攻還是停手。”
盧瑞生得令,快馬向後,一溜煙的就跑了。
桓伊雖然很疑惑,但是也在認真揣摩鮮卑人的想法。
正在這時,啟夏門城樓上,又出現了奇怪的一幕,震驚四座!
“盾牌手何在!”
“盾牌手在此!”
自從慕容垂登上了城樓,鮮卑士兵們的腰桿跟著都硬起來了,甚至對答的嗓音都響亮了許多。
慕容垂一聲令下,鮮卑盾牌手悉數到位,他們反應迅速,幾乎就是幾個彈指的功夫就把一人高的盾牌擋在了慕容垂的身前。
其餘計程車兵,包括箭手、刀手,全都向後一步走,退到了城樓的後邊。
桓伊勒馬城下,親眼見證了這一幕神奇。
這是要作甚?
打又不打,投降也沒有投降,就這樣在城上城下乾瞪眼嗎?
若是盾牌陣不起,桓伊還沒有意識到慕容垂已經登上了城樓。而現在,他終於把這位傳奇名將和眼前的人對上了號。
鮮卑人身形魁梧,人均身高要遠超晉人,以至於他們的盾牌雖然高大,卻並不能把他們的身形全都遮蔽。
在一片黑乎乎的盾牌陣之後,一個頭戴紅纓兜鍪,髯須略微發白的鎧甲將軍吸引了桓伊的注意。
如此高大,居然能比那盾牌高出半個頭左右,桓伊打馬向前,距離城門更近了些,終於看清了慕容垂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