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月寧拜別月王,拜別王姐!”對著那背影,她一跪三叩行下大禮,淚灑幽蘭殿。“月寧身在異國誠心祈福,願母國與我主,盛世安康!”
...
散朝後,眾臣開始各自忙碌,幽蘭殿上恢復靜謐。阿立剛自布莊取來特別定製的裘皮披風。恭敬地交予青玄闕。“少主!”
“嗯!”他接過裘衣,問道伏案用功的女子:“冷嗎?”
“今日怎麼那麼冷啊?手都僵了!”扔下毛筆,她起身走向窗邊。“玄闕,是不是要下雪了?”
微笑著走近抱著臂膀的女子,為她披上長至腳踝的裘衣,阻隔刺骨寒氣。那通身雪亮的狐裘,皮毛根根顫閃無一根雜色,生動貴氣,一看便是傾心極品之作。但奈何處月林夕只管溫暖,並未在意所穿是何物,只是呆呆望著天空,期待著雪花飄落。
“天色灰暗,突變冷冽,貌似有雪!”拗過那身子為她繫好絲帶,青玄闕不悅抱怨:“這究竟是個何樣女子?尋常女子得了這等裘衣,興許立馬感動的以身相許!”
“啊?”低頭向身上望,才覺男人說得並不誇張。對上那雙眸子,不好意思回:“對不起啊夫君!你知道你娘子除了吃飯睡覺,其他不太在意!不過,這件裘衣讓夕兒很感動,謝謝相公!”踮起腳尖在他臉頰奉上一吻,甜蜜地依靠在他懷中。
“如此這般,與夕兒時時不分,想抱便抱,為夫覺得很滿足!”擁緊她,青玄闕回柔情一吻,輕責:“夕兒差些食言映雪同騎之約!”
“映雪相互依偎,靜聞雪落無痕!”她悠悠念道:“只要夕兒活著,又怎會忘?”
“醫長在桃園為你請脈,為何不告知為夫?”雙手探向女人小腹,他輕柔愛撫。“可否告訴為夫,夕兒心中所想?”
“只是不敢確信!”她滿臉幸福微微垂首。
“爹孃知曉定會欣喜萬分!”
“玄闕,是否還未尋到哥哥的蹤跡?”
“先前尋到些蹤跡,但線索被人為清除,以致屢次中斷,如泥牛入海,難以找尋。”
“哥哥為何避夕兒如禍?”處月林夕淡淡問。
“若是玄闕,許也會如此!”他明理勸解:“夕兒,岳父一脈,雖入族諜歸祖宗,但在世人眼中,後嗣已絕,不該再現。這是朝臣,對此事無抗駁聲之因,我想長兄大智亦知。何不,讓讓岳父一脈,紮根民間,枝繁葉茂。”
“嗯!”她不再辨別,順言:“夫君說的有理!”
望眼出奇乖巧的女子,青玄闕知曉,如此聰慧的女子,許多事不言自明。她不願戳破,埋在心中獨自糾結,他笑著問:“為何夕兒賜陸府極盡榮耀?”
轉身與他對望,千言萬語皆在彼此眼中,她亦微微一笑,反問:“夫君為何舉薦陸南?我想大抵與夕兒理由相似!若非陸南權重,上陽信恐不肯前來!對嗎?”
“上陽信雖對歌兒有情,但在他心中愛意終究比不過利益!歸還古蘭,換與權重的陸府聯姻,為夫想對於上陽的長久謀劃,是值得一換!”
“只是,尤覺對不起歌兒!”為自私的自己懊惱不已,她嘟囔著:“夕兒已非自己!”
“還不明白嗎?”扶著她的肩膀,輕笑開導:“歌兒心中不比你我更懂上陽信?她是因鍾愛甘願冒險!小丫頭並非尋常女子,入主中宮是遲早之事。再有你臨行囑託,為夫想,她定能無恙!”
“歌兒若能根基穩固,兩國交涉便會簡單許多,避免諸多紛爭,為大月休養生息贏取時間。怕就怕,她為愛痴迷,落入上陽信的溫柔陷阱,陸府的榮耀便成了他的武器!”
“世事皆有兩面性,物極必反是常理!一眼望穿百年,才為明君者,能為大月明君的,僅有你!”不允他們間存猜忌的可能,青玄闕委婉說道:“夕兒聰敏無比,知曉利弊果斷抉擇!過去之事,真真假假即使再不堪,皆是為大局為重,莫再受其所累!你要相信,師公也好,爹孃也好,玄闕也好,與你一般,事事為公而為,絕無半分私心!”
“夫君無需解釋,夕兒若不信夫君與長輩們,便不會順水而流。”她反過來安慰男人。“若無玄闕,便無明主!”
“夕兒舒心,是為夫所求!”他疼惜地輕撫那秀髮。“孃親舒暢,孩兒健壯。這次,為夫要貼身照料妻兒!”
“要不,夫君先回府,告之爹孃?”她提議。
“算你還存下點良心!”輕指那額頭,微微斥責。“你先忙著,讓阿立伺候在旁!”
“我錯了,趕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