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陽信與陸小歌領韻笛等人,一路押送蕭之珉三人往西南方向。
“王孫,天色已晚,往前怕是沒有客棧,就投宿在此吧!”韻迪報。
“嗯!”上陽信應允,翻身下馬後伸手欲扶馬上的女子。“小歌。”
“我自己會下!”陸小歌毫不領情。
一行人進了客棧,掌櫃迎上熱情的招呼。“客官住店裡面請,方圓十里就咱們客棧最乾淨敞亮,你們可是選對嘍!”
“給我們安排吧!”
掌櫃接過韻迪的銀兩,臉上樂開了花。“哎呦...您稍等!小平,喊你娘出來招呼客人啦!”
“來了,爹爹。”十七八歲姑娘趕忙下樓,幫著招呼客人。
開了房門,韻笛開了烏雅與蕭泰腕枷,將二人推搡至房間,並吩咐老掌櫃將房門上鎖。
進了房後,累慘了的蕭泰爬床即睡,惹烏雅一陣鄙夷。暗淡的燭光照著不大的房間,她四處檢視,拉開破舊的櫃門,裡面有一針線筐。伸手一翻,竟被鋒利的剪子刺破了手指,慘叫一聲後慌忙吸住指尖。
“吵死了!”蕭泰迷迷糊糊斥責。
她未吱聲走到窗邊,悄悄向外望,下方有四五個護衛把守。不甘心的她每日都在尋找,卻始終未能尋到逃離線會。門外響起姑娘的聲音,烏雅湊至門旁,輕聲喊道:“小妹妹,小妹妹。”
“客官有何吩咐?”小姑娘看著門上的鎖甚是疑惑,怎會將客人鎖在房中?
“姐姐口渴難耐,可否送壺茶水?”
“但這門鎖了...如何送?”姑娘支支吾吾,很是為難。
“妹妹,那群人是我們的仇人,將我們夫妻劫持,幾日不給吃喝。我相公躺在床上已剩半口氣,姐姐求求妹妹偷偷送點水,救救相公。可以嗎?”烏雅帶著哭腔,壓低了嗓音哀求。
“好可憐!”單純良善的姑娘下定了決心。“你等著我去取!”
“妹妹千萬別被他們發現了。”
良久後,烏雅聽見細碎的開鎖聲,她躲在了門後,手中緊握的剪刀,仍滴瀝著鮮血。
小姑娘進房放下茶壺,悄聲說道:“姐姐,茶水給你送來了。”
好奇的她向床上瞄去,昏暗的燈光下,一個男人滿身是血仰臥床上。受了驚嚇的她還未喊出口,便被布矇住了臉,那帶血的剪子,一刀又一刀刺進她的身體,直至不再動彈。
連殺兩人後的烏雅鎮靜無比,用最快的速度將衣衫與姑娘互換,又把屍體拖拽至床上。端起桌上的燭火,點燃了床幔。火光映照在她狠毒的臉上,對與自己同床共枕許久的人無一絲不捨。更對那無辜善良的姑娘,無一絲愧疚。她轉身出了房門,重新上鎖,躲在角落看房內那火蛇越竄越猛。
“著火了,著火啦!”下方有人大喊。“快提水救火!”
住店的客人們紛紛下樓逃離,救火的人提著水桶則向上跑,到處是一片混亂,烏雅掩面趁機逃下樓。院內的護衛們慌忙去救主人,與換了裝的烏雅擦肩而過。
早已聽不見那嘈雜,看不見那滾滾濃煙,烏雅依舊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再也無一絲力氣,她隨地一躺,對著天空放肆狂笑。烏雅死了,這世界再也沒有了烏雅。
上陽信與陸小歌守著蕭之珉站在院牆外,火勢雖已被撲滅,但客棧整個二樓已化為殘垣斷壁,只聽得掌櫃夫妻,對著濃煙悽慘地喚著自己的女兒。“小平,平兒...”
“王孫!”韻笛滿面黑汙地來報:“門鎖完好,應是未跑出房門,二人縮在床角,已被燒成焦炭。”
癱軟在地的蕭之珉,仰天痛哭: “泰兒啊!啊啊~蕭泰,我的兒啊!”
陸小歌看向滿臉愁雲的上陽信,亦在思襯該如何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