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7日下午，楚陽就將明年1月份的13.5萬代理費，打入了報社的賬戶。
然後拿著轉賬票據，影印一張，留給經營辦備案。
他並不知道，上午代理商競標全部結束以後，崔永華和林俊就開始頭疼起來。
今年的競標結果，比預期還要糟糕，差不多少了近百萬。
更關鍵的是，秦燕茹放棄了房產代理，讓楚陽接下了，徹底打亂了崔永華今年考慮的房產廣告一盤棋。
按照他的想法，明年報社是想將都市報和日報的房產廣告拿出來通盤考慮的。
這也是林俊極力建議的。
2008年，市場不景氣，中間甚至有三四個月，房產汽車等大項廣告幾乎顆粒無收。
四季度，廣告慢慢有所恢復，為了搶單，日報廣告部和都市報的代理商相互殺價了。
殺價是從日報帶頭開始的，日報的廣告是自營模式，有廣告部，有業務員，很多記者甚至一些領導也會拉業務。
結果，2007年兩報通行2.6萬一個版的房產廣告價格，2008年，被日報部分業務員做到了最低1.6萬。
然後，還從秦燕茹手裡搶走了不少本是都市報的單子。
這可把秦燕茹給氣壞了，她代理都市報的房產廣告，版面成本價都是1.8萬一個版。
秦燕茹找到林俊投訴了很多次，甚至找過崔永華。
她直言：“你們這樣放任下去，等於是左手砍右手，價格搞亂了，殺到代理商成本線之下，大家遲早一起玩完！”
2008年即將過去，林俊曾經建議，2009年，就從房產廣告開始，打破兩報之間的內部壁壘，試點行業廣告整體代理，將廣告價格維護住，統一起來。
按照後世流行說法，這便是防止內卷。
考慮到日報作為黨報的特殊性，廣告部職工雖然多是招聘人員，那也是跟報社簽了聘用合同的。
崔永華是同意林俊這個建議的，站在他的層面，首先要確保職工不能亂，步子自然不能邁大了。
所以，崔永華原計劃是，只要秦燕茹按報社擬定的180萬代理費，接下都市報2009年的房產廣告，那麼，馬上就商議，將日報的房產廣告納入代理試點。
這算是對秦燕茹的一種補償。
都市報的房產廣告代理費維持住，日報這邊的代理試點，代理費就可以定低一點。
誰想到，秦燕茹一口咬死了都市報150萬的代理價格，寸步不讓。
等楚陽剛加價10萬，她馬上就放棄了，崔永華被氣得不行。
17日下午一上班，崔永華將就林俊召進自己的辦公室。
再次提出了日報房產廣告試點代理，這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林俊道：“社長，事已至此，維護兩報的價格體系才是重中之重，楚陽既然接了，不如就讓他來做。”
崔永華揉著太陽穴：“我不是沒考慮過，只是這小子太年輕了，又沒有任何實戰經驗，他要是做不好，自己虧了，報社也跟著遭殃，到時候，日報這邊，廣告部還會鬧騰起來。”
林俊道：“社長，咱們不妨換一個角度看，明年無論如何，廣告肯定會比今年強。楚陽也有優勢啊，敢打敢闖，在報社人緣也不錯。讓他試一試，就是做虧了，也虧不了多少，反正他家裡也撐得住。明年將價格維護住，2010年，等市場全面恢復，馬上就起來了。”
崔永華想想，點點頭：“房產業的前景還是值得看好的，接下來三年，虹陽更值得看好，兩三千億的集中投資啊，放在過去，誰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