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胖子見狀，肥臉猛地一哆嗦，迅疾轉進了船艙。
餘生頭說道：“算了，等遇見了兇魚再說吧。”
我胸腔無比憋悶。
從地上爬起來。
餘生頭開了定向行駛，開始俯下身子檢查船體。
萬幸的是，我們來之前特意弄了一輛新鐵皮船，雖然剛才那幾只雀膳力量奇大，把船體撞得有些坑坑窪窪，但卻沒有任何破損，行駛完全沒有問題。要是來的時候，用餘生頭那輛破船，估計現在我們都徹底完犢子了。
不過，萬事萬物都沒個定數。
若開那輛破船，興許我們的速度就沒有這麼快，也不一定會遇見雀膳，只能說該有這麼一劫吧。
胡沁在收拾歸置船上的東西。
我進了船艙之後，肖胖子笑呵呵，對我豎起了大拇指：“牛逼！”
我懶得理這個腦殘的貨色，換了一件外套，用船艙裡的淡水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跡。
在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之後，我感覺自己有一些虛脫，靠在船艙上休息。
死胖子的心是真的大，這貨竟然比我還先睡著，還打起了呼嚕。
迷迷糊糊之中，我也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船已經停了。
我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趕緊出去看，出去之後，發現餘生頭已經熄火了，手中拿著那隻翅膀亂扇的大紅公雞，正在祭天。
肖胖子皺眉問道：“老餘，咱們是不是已經到老爺廟水域了？”
餘生頭聞言，點了點頭，手指著前方，回道：“是的，前面就是。”
我往前一看，發現黑壓壓一片，夜色中的老爺廟水域，雖然無比平靜，但湖面上騰著絲絲霧氣，湖水顯得比我們所處的區域深了好多，尤其是兩片湖區的交接之處，有一條很明顯的分割線，分割線還是墨黑色的，完全瞅不到邊，與遠處的天空連線在一起，看起來無比詭異。
我心中頓時一陣忐忑。
老爺廟。
我們終於來了！
餘生頭無比鄭重地拎著公雞拜祭天地。
拜祭完天地之後，他又拿了一根紅繩子，拴在了雞的腳上，紅繩子下面還綁了一個大鐵坨。
這個鐵坨，應該是為了讓公雞能更好地沉入水底。
餘生頭又開嗓子唱了：“擺出神鳥來祭天，吉凶禍福問上仙，承恩仙旨來開示，神鳥飛騰英姿顯！”
餘生頭唱完，又開始抱著公雞拜四方神，拜完四方神，他拿了一個盆子，盆子裡面全是飯粒，飯粒上面還粘了灰，應該是道符灰。
大紅公雞開始吃起了帶符灰的米飯，不一會兒，已經吃了大半盆。
眼見已經差不多了，餘生頭將公雞高高地舉起，不管雞在手中拼命地撲騰，猛地將大紅公雞給丟進了湖裡。
“噗通”一聲響動。
大鐵坨帶著掙扎的公雞，一下子沉了下去。
餘生頭手中拿著那根繩子，神情無比肅穆，在甲板上抽著煙等，在吸完了半根菸之後，他將公雞用繩子給拎了起來。
讓我們驚詫無比的事情發生了。
公雞竟然，死了。
這一幕，不僅我們懵了，連餘生頭也懵了。
它不是應該指示吉凶嗎，怎麼突然死了？
肖胖子見狀，皺眉問道：“老餘……會不會是你剛才浸水浸太久，把雞給嗆死了？這玩意兒畢竟不是鴨子，不會水啊。你還帶了雞沒有，咱們再搞一隻下去！”
餘生頭聞言，臉色有一絲慍怒。
肖胖子剛才的猜測，完全是沒道理的。
從祭奠情況來看，餘生頭顯得非常莊重，而且，像這種事情，他肯定做過多次，時間上必然算得很非常準確，不存在把雞給浸死的問題，必定出現什麼特殊狀況了。
我趕緊瞪了肖胖子一眼，意思你特麼不說話，沒人把當你是啞巴。
肖胖子只得表情訕訕地閉嘴了。
餘生頭說道：“這是大凶之兆！比上次我去老爺廟水域還兇險，預示著我們此去連回頭路都沒有。你們可要考慮好，要不你們現在直接回去，我肯定是要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