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這話,同樣是她身上怨氣爆發之後的氣話,正常人哪裡會真聽進去?
但江慧父親腦子已經醉壞了,聽了這話之後,倒覺得是個生財的方法,但他出門一看到路上車水馬龍,又不敢碰瓷兒了。無奈,他先去了賭場,跟別人玩,想空手套白狼贏點錢,但沒曾想卻輸了,他沒錢付賭賬,想耍賴,那些賭鬼摁著他好好地痛打了一頓。
江慧父親渾身傷痕地從賭場中出來,已經是大晚上了,路上車流量少了很多。
他轉眼看到了一輛白色的小汽車正在朝自己駛來,腦海中突然又想起江慧讓他去碰瓷兒訛錢的話,便伸手去攔車。
可他一個大醉鬼,壓根沒有任何碰瓷兒的經驗,結果一下就被車給撞翻了,徹底進了醫院,車也逃了。
父親被撞了之後,江慧身上的怨氣又再次下降,恢復了作為女兒的本能,她著急萬分,四處借錢救人,甚至願意揹負高利貸救父親。
後面便是我們所遇到的事。
我聽完目瞪口呆。
這種奇葩事情,當真是第一次遇見。
那老和尚也太牛逼了,竟然能夠透過陰胎換子術將別人的陽壽強行加到江慧的身上。
在肖胖子解釋的過程之中,江慧一直在旁邊哭,極為傷心。
她喃喃地說道:“其實我並不想這樣的,我對父母很有感情,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吵架,心裡那團火氣怎麼壓也壓制不住。我也曾偷偷去看過心理醫生,但醫生經過檢查,說我並沒有任何心理疾病。可我自己心裡明白,我在外面是一個正常人,但回家一面對自己父母,就變得心理扭曲,暴戾不已……嗚嗚。”
其實這事兒完全怨不得江慧。
萬事萬物,有得必有失。
老和尚透過陰胎換子之術把江家本來不能擁有的父母與子女緣分給結了起來,失去的必然是天倫之情。
江慧擼開自己的衣服,露出來了胳膊、小腹,她哭著說道:“你看這些傷痕,全是我父母打的,這哪像是親生父母對子女下得手啊……”
我抬眼瞅去。
江慧身上的傷痕非常觸目驚心,老傷導致不少面板已經沉著了黑色色素,新傷有的還尚未結痂,有的傷口還在流著血,簡直不堪入目。
肖胖子說:“這老和尚犯了大誡,下場也很慘,估計他早就死了,死後進入拔舌地獄是逃不了了。”
我回道:“咱就別討論老和尚的事了,江慧現在這種情況該咋辦啊?哪怕這次她爸爸治好了,他們兩人對互相的怨氣不消,以後不還得出事麼!”
肖胖子抽著煙,回道:“我沒有辦法。”
我大惱道:“臥槽!你之前不是牛逼哄哄地說江慧給你二十萬,你會替她消災嗎,現在怎麼又處理不了了?!不會是你想要收錢?”
肖胖子聞言,掐滅了菸頭,皺眉道:“不是錢的問題,我之前以為是有髒東西在纏著江慧,不知道是陰胎換子的事!如果是髒東西,把錢重新還給人家,商量一下,求人家的原諒,這事可以解決,實在不行,道爺出手滅了它,完全可以搞定。但現在江慧身上並沒有髒東西,只是陰胎換子所帶來的怨氣而已,而且錢也已經被江老頭捐給了福利院,我怎麼處理?!”
我問:“你難道不會化解怨氣嗎?”
肖胖子白了我一眼:“大哥!我是一位道士,能打鬼鎮邪,處理髒東西的怨氣,但江慧和江老頭之間是人怨,人怨我怎麼處理呢?如果道士能處理人怨,這個社會還特麼有犯罪嗎,還要監獄幹嘛,早特麼天下和諧,地球和平了!”
確實如肖胖子所說,江慧父女之間是因為陰胎換子之事多年以來積壓而起的仇恨,說白了就跟心理變態差不多,道士的手段壓根沒用。
江慧已經完全沒有了主意,眼眶紅紅地問道:“那怎麼辦啊?我不想我父親死,我也不想死在我父親的手下。”
肖胖子說道:“倒有兩個辦法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