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曉婉手指過去的方向，瞅見了一個正在過安檢的老頭。
老頭一瘸一拐的，看起來腿有些毛病，長相非常普通，沒啥特別的。
我轉身摸了摸曉婉的額頭：“妞，你不是病還沒好吧？”
曉婉臉色卻有些發白，神情顯得有些害怕，拍了一下我的手：“哎呀，他腿上真有鬼，不信你拿八眼銅鏡照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瞅她的樣子不像在逗我玩，於是，拿出八眼銅鏡往前面一照。
一照之下，頓時把我給嚇了一跳。
那老頭腿上確實有一隻小鬼！
小鬼身子比較萎縮，但頭顱碩大，整個軀體像掛在老頭的腿上，像一個大葫蘆似的，它正在慢慢地吸老頭腿上的血。
讓我吃驚的並不是這隻小鬼，而是曉婉。
她啥時候能見到鬼了？
見鬼這種事兒，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鬼主動顯身給你看，特意來嚇唬你。一種是開了天眼。但第一種可能性，完全不存在，因為在哈市我們並不認識人，跟這小鬼也沒什麼仇恨，它不可能主動顯身來嚇唬曉婉。
難道曉婉開天眼了？！
這特麼誰信呢！
真正開天眼的，我只見過兩位，一位是之前在處理梅老太凶宅之事時，那個小區的保安，他因為小時候體弱多病，眼瞎了一次，遭了陰，莫名其妙地開了天眼，搞得他同事認為這保安是神經病。另一位就是未升子老道，他是茅山掌門，法力高強。
至於盈姑娘和肖胖子，他們都沒開天眼，如果他們想要見陰魂，需要口唸顯魂咒語。而我更加差勁，完全仰仗八眼銅鏡。
我頓時目瞪口呆：“你咋能看到呢？”
曉婉有些害怕，緊緊地攥住我的手，秀眉緊蹙地說：“我也不知道啊……自從醒來了之後，我感覺自己的五官靈敏了好多，鼻子能聞到奇奇怪怪的味道，眼神好像也清晰了不少。”
正在此時，老頭過完了安檢，朝我們走了過來。
小鬼本來正在老頭腿上吸血呢，它轉頭看到了曉婉，突然臉色陡變，放開了老頭，撒丫子跑了。
沒錯！
它被曉婉驚嚇得跑了！
小鬼跑了之後，老頭突然發出“哎呦”一聲叫喚，身子摔倒在了地上，邊上的人紛紛過去扶他。老頭起身之後，晃了晃腿，嘴裡奇道：“咦……怎麼回事？！摔一跤怎麼把幾年來腿的老毛病給摔好了？”
說完，老頭滿臉無比驚奇地在原地走了兩步。
行動自如，完全沒有之前一瘸一拐的樣子。
老頭頓時開心極了，口中大罵著臥槽臥槽，這他媽還因禍得福了。
我都被整懵逼了。
曉婉不僅開了天眼，小鬼見到她竟然還會害怕！
這什麼情況？！
曉婉冷不丁能見到鬼，有些慌張，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我不明所以，解毒之後曉婉變了，很有可能在解毒過程出現了問題，趕緊掏出了手機，給肖胖子打電話，將曉婉現在的情況說了一下。
肖胖子聽完，也覺得神奇，說道：“這不能吧……她只是中了龍江屍鼠屍鱉蟲的毒，怎麼可能開天眼呢……等等，我馬上問一下許青。”
我讓他趕緊問。
一會兒之後，肖胖子打電話回來了：“許青說，她原來打算用女真巫的陽精桃心來給曉婉解毒，但後來發現陽精桃心用完了，而且曉婉中毒很深，她沒辦法，只好拿了道爺珍藏多年的屍參娃娃……哎呀媽呀，一說到這兒可心疼死了我！你知道那屍參娃娃怎麼來的不？它長在漠河遼墓的極陽古屍之上，道爺追了它半個月，那玩意兒會逃跑，遇水而溺、遇木色變、遇土鑽遁、遇金化形、遇火成灰……”
我立馬打斷道：“你在這兒跟我算賬呢？！我是在問曉婉為什麼突然能見到髒東西，別扯這麼多沒用的！”
肖胖子頓了一頓，回道：“不知道。”
正在此時，邊上傳來了未升子老道哈哈大笑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