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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身世 (1 / 2)

暴怒的男人拿來一張廢棄的竹墊,啪嗒一聲砸上女兒的背部:“給我跪在上頭好好反省。”

不敢有任何反抗,她撿起竹墊展開,抬起兩膝,乖巧而怯懦地在硌人的墊子上重新跪下。

………………………………………………

屋裡再沒了叫罵聲。

從是一直跪著,聽呂三月熗鍋炒菜,看一葷一素的晚餐上桌,等父母二人看著電視壓著滿腔怒氣把東西吃完。

起初她並未有多不適,直到時間推移,濃郁夜色將暮霞取而代之,黑夜籠罩住筒子樓,左鄰右舍也相繼完成了今天的最後一餐。

從是跪立難安,膝蓋如針似錐銳痛發麻,額上汗珠如豆,每一分鐘都漫長如小時。

她的背越發萎靡,抓著大腿迫切地想抬一抬膝蓋,可身後有兩雙眼睛在盯住自己,使她無法動彈。

從安拿衣服出來,怒氣未消的眼朝她身上掃去,才發現她的衣服:“你所謂的面試就是去當服務員?還有這名字,一看就不正經。”

聲音是在從是背後響起的,她如驚弓之鳥般下意識顫了顫,很細微。

“這是別人借的,我衣服髒了。”

“我告訴你,你老子我花那麼多錢供你讀書,你就算嫁不了一個有錢的,工作也得給我找個體面待遇高的。”

她縮著肩膀,不敢作聲。

話說完,他拿著衣服進去洗澡,呂三月一句話,將她於苦海救出:“把碗收了。”

“好。”她直起身想起來,兩條腿當即觸電一般傳來刺麻的尖銳痛楚,她頓時咬緊牙關才不至於讓自己喊出聲。

“沒點用,”呂三月用眼將她一惱:“緩一下再收拾。”

“好。”她抖動著下唇應聲,把著沙發扶手艱難挪上去,下半身動也不能動,猶如癱瘓的病者。

不敢坐太久,怕氣還未消的父母又捲土重來,從是隻緩了三兩分鐘,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飯桌旁。

她把兩隻碗、兩雙筷子和一個空盤收進廚房,再出來拿那隻還有餘菜的。

所謂剩餘,不過是盤子底部的墨綠色菜汁,沉著三兩條菜梗。

掀開飯鍋,她把鍋裡僅剩的小半碗鍋巴悉數颳了出來,把菜汁倒進去,站在狹小的廚房裡,腰臀倚著廚臺借力支撐,小口地把飯扒進去。

8點多的夜晚,左鄰右舍還很熱鬧,有小孩子從走廊裡追來跑去哈哈大笑,有母親扯著嗓子喊叫:“水熱了,趕緊回來洗澡。”,有聚在一屋搓麻將的叔叔們談笑。

只有她的眼淚砸在堅硬的米粒上,沒有聲音。

父母都洗好澡在客廳看電視,她在廚房將碗筷洗淨,擦拭好廚臺,拿著衣服也進了浴室,路過客廳時,甚而不敢看向雙親。

將衣服脫下,從是看到膝蓋上凝聚在一塊青紫的血痕,腫脹而深刻,拿指腹一碰,便是讓人瑟縮的疼痛。

翌日,她照例面試,在中午時分來到昨天那間烤肉店,收銀臺沒有人,她在邊上向裡張望,午飯時間,店裡只有三四桌客人,三名服務員在裡頭招待,其餘的不見人影。

為了不打擾人家,從是直接將袋子放到收銀臺上,想著悄悄然離開,豈料一轉身,撞上一堵堅實的肉牆,險些被彈開。

從沿胳膊彎夾著箱洗潔精,輕鬆得像是一點重量都沒有,另一隻手拿著手機重新整理聞,也沒看到人,被撞了才停在原地紋絲不動,視線朝對方看去:“不好意思。”

“對不起。”

男女二人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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