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普爾走到了街上,迎著夜晚富含輻射的微風,一身的虛汗被風一吹,登時感覺到一股涼意。
他回頭望了一眼燈火通明的公寓,竟有種在凝視著深淵的感覺。
即使到現在,坦普爾也不知道在拉傑拉爾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絲毫不敢深入去探查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安保部隊之中擔任了隊長十餘年,坦普爾唯一的訣竅便是當一條聽話的狗。
幾乎所有的安保隊員都知道,坦普爾是沒有什麼能力的庸才,他之所以能夠保住安保第三機動隊的位置,完全就是因為他只聽總督的話。
“你們想當狗還當不成呢。”
坦普爾想到這裡,心情登時又好了起來。作為一名安保隊長,他可是一屁股的的爛賬,數都數不清。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手上沾了多少條人命。他甚至還暗中組織了一支犯罪團伙,依靠綁架勒索那些有錢的夏人榨取財富。
若沒有總督在背後罩著,可沒法把小日子過得這麼滋潤。
他用煙盒裡抽出一支菸,掏出火機打著了,用力的吸了一口,菸頭的火星在黑暗之中滋滋燃燒著。
叼著煙,坦普爾走到了街邊的一個電話亭裡。
大氣之中的輻射塵埃會嚴重的干擾無線通訊,興都聯邦也沒有能力鋪設和維護遍佈整個領土的通訊電纜。
各個邦之間的通訊,重要訊息依靠精神系覺醒者,普通訊息只能依靠原始的信件。但一些實力不弱的邦內,還是會在首府和發達的轄區鋪設通訊電纜。
坦普爾撥了一個號碼,撥通之後等了九秒就掛掉,然後撥了另外一個號碼。這是他約定好的暗號,如果不先打第一個號碼,對方是不會接第二個電話的。
電話很快的就被接通了。
“坦普爾隊長,又有活了嘛,前段時間不是說最近風聲緊,讓我們低調點嗎?”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
“這次是老闆兒子派下來的活。”
坦普爾吸了口煙說道。
“又要給他抓吃的嗎?”另一頭的人說道:“有沒有照片,還是隨機目標。”
“我早就說過了,不要在電話裡說這些,到公寓樓下來接我,見面再聊。”
坦普爾說道。
電話的另一頭只是笑了笑,掛掉了電話。
在電話亭的玻璃上按掉了香菸,坦普爾的臉色有些難看,這群養起來的老鼠是越來越不聽話了。甚至還想著越過自己聯絡拉傑拉爾。
再讓他們接幾次活,就想辦法全部殺掉,再養一批。
坦普爾下定了決心。
他突然抬起了頭,張望天空,剛剛好像聽到了翅膀扇動的聲音。環視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就又點了一支菸,邊抽邊等。
直到腳下一地的菸頭,才有一輛車開過來,在他的面前停下。這是一輛黑色的麵包車,電機驅動,車身坑坑窪窪,佈滿了刮痕。
“你們來的太晚了。”
坦普爾捏滅了抽到一半的煙,十分不滿的說道。
“抱歉,坦普爾大隊長,兄弟們都撒出去了,叫回來花了點時間。”
車窗搖了下來,一名有些乾瘦,臉上佈滿了猙獰疤痕的興都人探出頭來,向著坦普爾咧嘴一笑。
他的一雙瞳孔是野獸一般的黃褐色,一嘴鯊魚般的利齒爬滿了牙漬。
坦普爾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麵包車裡坐了五六名兇徒,紛紛向著坦普爾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