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正午,鄭寶出現監斬臺上。
臺子底下被綁成麻花的,或站或跪著的世家之人皆對其怒目而視、破口大罵,每罵一句,身邊的軍士便甩一鞭子,力道十足,抽得人皮開肉綻……
也許是知道活不成了,那些人不管不顧,任憑鞭子落在身上也要多罵上一句,直到被抽得鮮血淋漓。
如果不是被綁著,他們估計要衝上臺子將鄭寶大卸八塊才舒心。
“鄭寶豎子,你怎敢如此待我九江士族?”閆崢怒目圓睜,高聲質問。
自詡文士的他沒有跟著其他人罵街似的辱罵鄭寶,而是等其他人被抽得沒力氣了,才出聲質問。
他身上一條鞭痕都沒有,除了受到驚嚇面色有些蒼白之外,倒也算衣著得體,風度翩翩。
“你是何人,有何資格代表九江郡士族?”鄭寶故作驚訝道。
“哼,我乃壽春閆家二爺閆崢。”
閆崢往前踏出一步,腦袋微揚,閆家在壽春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代表九江士族怎麼了?
“閆象你認識嗎?”鄭寶突然問道。
“正是家兄!”閆崢道。
“好你個閆崢,閆象乃本太守任命的壽春令,其積極推行土地令有功,而你既為其親弟,不思為府衙推行政令,反倒糾結郡中不法之徒,反抗本官政令是何道理?以為本官刀鋒不利乎?”
鄭寶質問道。
“府君突然頒佈土地令,將我等世家土地收回大半,是何道理?”閆崢嘴硬道。
“你捫心自問,被府衙收回的是你們自家的土地嗎?強取豪奪得來的土地怎麼就成了你們的?還敢殺滁縣縣尉,你們這是聚眾作亂,想造反嗎!”
鄭寶情緒有些激動,指著閆崢一字一頓的喝道。
太守動怒,閆崢不敢再言語,他本來以為鄭寶會看在他家族和他大哥的面子上不會殺他,所以才敢那麼囂張。
可是現在鄭寶的模樣,讓他心裡直打鼓,搞不好他會拖累家族。
“鄭寶,你今日所作所為,不怕天下悠悠眾口指責嗎?”閆崢吞了口水,做最後的掙扎。
“悠悠眾口,本官頒佈政令,利國惠民,百姓無不交口稱讚,唯獨你們這些世家之人百般阻撓!”
鄭寶道:“不怕告訴你,九江郡內的家族,如果積極配合政令推行,那也就罷了,膽敢阻撓,一律嚴懲不怠!”
“你真要殺了我等?與天下士族作對?”
閆象慌了,他還不想死。
“天下士族?你甚至代表不了閆家,少扯什麼士族,更不要說什麼天下,因為你不配!”把閆崢懟到自閉,鄭寶下令開始行刑。
一排五十名軍士出列,將身前的人犯按倒在地,然後戰刀猛然一揮,鮮血飛濺,人頭落地,濃烈的血腥味向四面八方散去。
殺完一排,又有新的人犯被帶上來……
在旁邊觀看的歷陽世家之人暗中唏噓不已,如果當初沒支援土地令,他們看到的這場景很可能會是他們的結局。
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