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山公園十字路口。
潭勇駕駛的賓士轎車接近疊山公園十字路口,路口各方向的兩側路燈提供了較好的照明效果。
楊雪嫣長吁一口氣,悻悻道:“哼!白鬍子爺爺,害我擔心了一路,這車流量雖大,但有條不紊。”
潭勇認同道:“來到這兒未見堵車,可以安心了”。他注意到直線訊號燈還有17秒通行時間,他開啟左轉向燈,排在左轉向車道第一位,等待訊號燈。
車剛停穩,楊雪嫣驚呼道:“爸爸的車,路口對面左前方,第二輛是爸爸的車。”
潭勇也注意到了,那邊排在第一位的是一輛裝有石材的藍色雙排座,正開啟轉向燈,右轉行駛,其後方跟著一輛黑色奧迪。
黑色奧迪欲爭分奪秒衝過馬路,目測時速60公里以上。
潭勇視線緊盯那輛拐彎的雙排座,因車速不慢,加上其拐彎的離心力使然,車廂內堆疊的石頭產生位移。敞開式車廂,廂內高度才36CM,卻堆疊了兩層石頭,車廂外幾根繩索勒著包裹石頭的帆布。
楊雪嫣凝視著那帆布飄飄,石頭閃現的雙排座車廂,她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其尖叫聲響切的同時,正有一塊約一立方尺的多菱邊石頭脫離車廂而滾落。
“砰”的一聲石頭落地,緊接著傳出刺耳的剎車聲。潭勇注意到,後方的奧迪車往左猛打方向盤,然後急剎車,可其右輪還是碾上了那塊滾落的石頭。因為車速過快,右側車身被托起,司機坐左側且大角度左拐,其後果可想而知。
因剎車遲緩形成的字尾力,反而推高了車頭,在左轉離心力、重力左傾、右輪跳彈反作用力、以及速度慣性的合力作用下,奧迪瞬間向左翻側。兩秒後,奧迪四輪朝天,飛揚的塵土伴隨巨響的金屬砸地聲,震撼的視聽驚駭了眾人的心神。
楊雪嫣的痛哭聲打破了賓士車內,那一瞬間的死寂的氛圍,潭勇猛踩油門,衝紅燈越過馬路。
車剛停穩,潭勇右手持強光手電、左手握著鐵棍奪門而出。
奧迪前車身變形嚴重,前擋風玻璃壓在路面,車尾翹起,側門玻璃碎裂,安全氣囊彈開。
潭勇打著手電往裡喊問:“慕先生,沒事吧?”
“腰~腰痛,左~左腿卡住了,好痛~快~快救我!”
手電光照下是一張極度恐慌的臉,透過其臉部五官、說話聲線再結合事故車輛,潭勇可以確認,困於此車內的司機就是劉莉琴的丈夫,楊永安。
潭勇艱難地扳開兩側車門。
“別~別拉,痛~卡住了,流~流了好多血。”楊永安痛苦地喝止潭勇的動作。
劉莉琴他們幾個人,也有路人,都圍上來了,楊雪嫣哭道:“快想辦法啊,潭叔叔。”
潭勇對周圍眾人喊道:“各位,去找工具,鐵棍、螺絲刀、扳手、切割工具、照明工具等,咱合力把這四個車門卸掉,探明情況再切割部分零件,要快,謝謝!”
其中一位石材師傅(那肇事雙排座下來的),他轉身往外竄的同時,回頭道:“我車上有切割石材的輕便工具……我馬上回來。”
隨後,救護車也到了,醫生問明被困司機情況,並初步瞭解其傷勢及精神狀態。
醫生道:“初步確認傷者是大腳股脈被扎破,失血量很大,隨時有生命危險,大家要快,但不能讓傷者造成二次傷害。”
劉莉琴愁道:“已經報警了,但怕是來不及啊,看他們的吧。”
隨後,眾人把車門拆卸了,也找來蓄電池,手持切割機終於可以工作了,而劉莉琴則帶著楊雪嫣在另一邊,不停地安撫、鼓勵被困的楊永安。
潭勇嘴巴咬著手電尾部,手拿切割機半身爬進車內,其周圍有多人提供輔助照明,有醫生在旁囑咐。潭勇在楊永安還算清醒的情況下,問明情況,以便切除部分器件。
七分鐘後,潭勇成功將傷者救出,但見他下身血褲淋漓,左大腿內側鮮血汩汩,四肢軟弱無力,神智模糊,處於半休克狀態。
在眾醫護人員協助下,楊永安被平穩安置在擔架上,隨即對其進行搶救。醫生手持剪刀劃開,鑷子取出大腿傷口異物,醫護合力紗布止血,開放靜脈通路,平衡溶液,維持血壓,最後抬上救護車。
潭勇對救護車司機說道:“你開我的賓士,我開你的救護車,目的地是人民醫院。”他也不管救護車司機同意與否,說完直接拽他下車。
劉莉琴走到醫護人員身邊,明言道:“各位,不是不相信你們醫院,但我有另外的考慮,一切後果我來負責。另外,不管傷者最後結果如何,只要你們盡力了,人人重酬,包括司機。”
混職場的他們誰沒個眼力勁,不看那價值百萬的新款賓士,就憑劉莉琴那種上位者的氣場,以及她的那位專業司機,已能說明問題。
劉莉琴給她的秘書打了個電話,闡明情況後結束通話,她瞥向楊雪嫣他們,說道:“這裡的事兒留給交警與保險公司處理,我的秘書會跟進,咱上車吧。”
救護車已經開走了,原救護車司機倒是很自覺的充當了劉莉琴的私人司機,開動賓士跟隨救護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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