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令新手滿頭大包的飛行訓練依舊在無可動搖地推進。
上午的知識培訓和列隊飛行相對容易,掉隊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而下午的陸上訓練場依舊自帶寺廟背景音。
噴火龍已經演示出了上百種急轉彎失敗的方法,現在依舊在孜孜不倦地尋找著第一百零一種。原本就不算多聰明的龍,被撞懵之後頓時更傻了,抓耳撓腮琢磨著到底怎麼才能成功透過互相垂直的兩個金屬矩形框。
“這次試試把轉向的時機提前?”小夜試探性地提出建議。噴火龍立刻幹勁滿滿地照辦,在空中做出一個瀟灑的扭身。
這次沒有再撞到金屬框,直接掛在框上了。
被安全帶倒掉在空中,紫發訓練家頓感棘手地撓撓頭。
波導之力能夠精準定位金屬框的所在位置,但這份定位資訊無法從小夜的大腦直接傳送給噴火龍,僅僅是透過兩個金屬框當然不是難事,真正的難點是在高速——也是長途飛行的平均速度下,精準地穿過指定的位置。
如果矩形框的擺放方式始終不變還好說,但是兩個磁懸浮金屬框的位置時常會有細微的變化,以考驗寶可夢是否確實擁有在高速下精確地進行急轉彎的能力。轉向之後迅速鎖定下一個矩形框的位置,並且調整自身飛行的方向,這便是急轉彎所考查的技巧。
小夜本人其實很擅長這樣的精細控制,但是噴火龍顯然並非如此。
“噗,你們在搞什麼鬼,演雜技嗎?”
三白眼的少年坐在泥偶巨人的肩頭,悠閒地從旁邊飛過,同時不忘對小夜放出一句嘲諷。
“比如這樣?”聽到雜技這個詞,小夜很應景地捏了捏噴火龍的臉,硬拗出一個小丑一般的呲牙咧嘴的怪臉。
洋真:“……你們是蠢貨嗎?”
雜技二人組呼扇著翅膀把自己從金屬框上摘下來,又一次開始了挑戰。可惜,多了一個兇惡的圍觀者並不會帶來任何改變,該撞鐘的繼續撞,演雜技的也依舊在演。
“我都懷疑你們兩個是不是半身不遂。”洋真抽了抽嘴角,拍拍泥偶巨人的頭,“今天心情不錯,免費給你做個示範,看好了啊。”
泥偶巨人的四肢收縮回軀殼中,橙黃的光焰噴吐著,化為其翱翔天空的動力源。雖然體型比噴火龍大得多,但泥偶巨人的動作十分靈活,背上的訓練家微微低俯身體,隨著泥偶巨人的飛行方向柔和地傾斜,彷彿與寶可夢融為一體一般。
以噴火龍甚至有點看不清的速度,泥偶巨人順利透過了兩個金屬矩形框。洋真揚揚眉,“怎樣,簡單吧?”
赤色的火龍十分捧場地歡呼鼓掌,令少年受用地連連點頭。可惜,飛行技巧不是能夠瞬間學會的,噴火龍看起來更是完全沒理解到點上——學泥偶巨人把四肢蜷縮起來有什麼用?
只會更像一個圓滾滾的球。
經驗者的洋真少年終於無法直視眼前的慘狀,捂著臉離開了。而吊車尾們絲毫不敢歇息,兢兢業業地練習了一下午後,夜晚也照舊進行加時練習。
第三天,四月三十日的夜晚,金井教練來到陸上訓練場轉了一圈,不幸地發現自己班裡還有三個笨學生完全不得要領——培訓到了第三天,也只有這三人的成果進度條還處於零的位置。
除小夜之外,還有兩個男生也是同病相憐的吊車尾同伴。一人的名字是池田一平——正是之前在知識講解課上被金井一通毒舌,又不幸地拿到了純粉色騎行服的倒黴小胖子。另一人名叫長澤秀太郎,身材與池田小胖子完全是兩個極端,整個人瘦得細腳伶仃,撞上障礙物時總是令人擔心他會咔吧一聲折了。
池田和長澤與小夜相同,也是今年剛滿十歲的新人。同為悲慘的後進生,三個人在夜間加訓中已經完全混熟了,此時正排成一排,委委屈屈地聽著金井結人的訓斥。
“池田,星雨,你們兩個的寶可夢最近剛剛進化,我說的沒錯吧?”
“是的是的,我的貓頭夜鷹是一星期前剛進化的。教練您怎麼會知道?”小胖子驚奇地瞪大了眼睛。
“剛進化的寶可夢對自己的新身體掌握程度弱,很難做出精細的飛行技巧,看你們兩個那笨拙的寶可夢就知道了。建議你們換一隻進化時間至少在兩個月前的寶可夢或者乾脆兩個月之後再來重學。”
“誒……但是我只有這一隻貓頭夜鷹會飛啊。”池田一平苦惱地撓了撓頭,嘟囔道。
“還有你,長澤秀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