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遊佐真太郎,今年十歲,是來自常磐市的新人訓練家。
我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中,有著普通的父母,在今年一月一日普通地開始了我的訓練家之旅。現在正在一個不太普通的學院過著普通的學習生活。
前些日子,和彥前輩透過畢業測試,正式成為了光輝結社橙組的一員。好羨慕啊——我也好想快一點從學院畢業。
不過,對於一年級的我而言,現在想這個好像太早了?
不管如何,現在的第一要務是好好學習,得到高分才對。和實戰課常年處於年級前五的和彥前輩比起來,我還差得遠呢。
所以,必須加倍地努力才行,為了成為勇者——
【一零零零年四月二十七日,清晨七時三十分,空陸赤色區,學生宿舍】
“……啊,糟糕,差點睡著!”
棕發少年猛力搖搖頭,驅逐了睏意,一股腦地把盤子裡的食物全都塞進嘴裡。
果然還是很不習慣啊……這麼空蕩蕩又靜悄悄的宿舍。
放下喝了一半的牛奶,真太郎望了望對面無人的座位,嘆了口氣。
現在的竹內和彥已經是光輝結社橙組的正式成員,當然不會再住在赤色區的學生宿舍裡。考核透過後,和彥很是雷厲風行地收拾好了所有行李,在幾天前便正式移居橙色區了。
和彥並沒有立刻被橙組安排工作,所以時不時地能找到空閒,回到赤色區轉幾圈。不過,即使如此,他和他的後輩的見面時間也變得寥寥無幾。
對於習慣了清晨與和彥一同晨練,共進早餐的真太郎而言,這一週過得著實有些寂寞。
“總感覺前輩已經走到快要看不見的地方了呢……”少年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語道。
身在光輝學院的竹內和彥固然出色,但他的一切成績都像是懸掛在頭頂的佈告牌桑一樣,令真太郎能夠輕易地看到前輩的背影。而現在,和彥已經進入橙組,和赤組的關聯一定會越來越少。他又獲得了怎樣的進步,取得了怎樣的成績,會不會擁有了更強更可靠的隊友?這些都不是一個赤組的一年級學生能夠再知道的。
一旦看不到領路人清晰的背影,就會本能地陷入“是不是被拋下了”的恐慌之中。對於十幾歲的少年人而言,這是很常見,也很難熬的思緒。
簡單地洗乾淨了餐具之後,真太郎正提著書包準備出發,突然在桌子上看到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
“這是……前輩的筆記本?”真太郎開啟翻了翻,頓時被撲面而來的看不懂的術語糊了一臉,連忙小心翼翼地合上。
看起來應該不是不需要的東西。或許是忘了拿走吧?
想到這裡,真太郎的心情突然變得有些輕鬆,手速飛快地給和彥發了個簡訊,通知對方忘記帶走了重要的心得筆記。
“這樣等到前輩回來拿筆記本,就可以順理成章地邀請前輩一起吃飯啦。”少年笑得眼角都彎了起來,哼著歌走出宿舍。
【一零零零年四月二十七日,上午八時十五分,空陸赤色區,光輝學院訓練場】
“又、又是插班生?”
穿著運動服的一眾學生瞪眼看著班主任內田,臉上都寫滿了驚訝。
毫無威嚴的內田老師無奈地維持著紀律,試圖令學生們安靜下來。趁著大家都在竊竊私語的空隙,真太郎看了看奈奈,發現橘發少女也少見地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誒,難道連奈奈同學都完全沒有聽到什麼訊息?真太郎頓時有些發愣。
“好了好了,安靜一下。”內田清了清嗓子,努力抬高嗓門,“我也是今早才接到的訊息。總而言之,這位深谷佑司同學今後就要加入我們的班級裡了,請大家多多關照新同學。”
“所以老師,這位新同學在哪裡啊?”
聽到學生的問題,內田先生已經開始出現皺紋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情,指指自己身後的場地盡頭——
騰起的滾滾煙塵。
光輝學院的訓練場很大,時常有學生在閒暇時間來這裡尋找對手,切磋鍛鍊。不過,今天的這些好學者看起來可能有些慘烈。
煙塵中,威風凜凜的灰犬立在人影旁,一雙炯炯有神的眼中閃著赤光,露出了尖銳的獠牙。
在對手驚恐的注視下,一隻手撫了撫惡犬的頭。
剛剛取得了碾壓式勝利的少年訓練家神情冷漠,眉間帶著幾分兇戾之氣。他有著深灰色的短髮,野獸般的銀色眼眸,一身漆黑的衣服在煙塵中醒目又刺眼。
他灰頭土臉的對手勉強笑笑,抱著自己失去戰鬥能力的寶可夢跑走了。
嘆了口氣,內田扯著嗓門,把這位剛剛獲得一血的大狼犬使用者——也就是新來的插班生深谷佑司叫了過來。
剛才還在交頭接耳的學生們全都安靜了下來。灰髮少年彷彿渾身帶著寒氣一般,光是一步步走到班主任身旁,都令這群一年級的小傢伙們不由緊張了起來。
“這位就是我們的新同學,深谷佑司。大家要好好相處……”
在內田一如既往地無趣的介紹聲中,名為深谷佑司的少年不做聲地走進了隊伍中。行走帶起的風撲面而來,令真太郎打了個寒戰,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平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