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繚繞,一群道士和一個和尚構成了一副色彩鮮明的畫卷。
而周文也剛剛好來了這個地方。
佔據了京唐城城南一角的城隍廟和其他的城隍廟不太一樣,此地分為內外兩廟。相比吸收信徒的外廟,內廟的才是城隍一道修者參悟神道的地方。在此地修煉的道士,大多修為不高,但是在主管一地氣運的城隍廟下,也享受著京唐城分配給官家的福利。
每五年一次,城隍廟就要向所有信眾傳播一些修行的手段,鑑別出那些虔誠的信徒中有無修行的苗子後,對那些年齡稍大的,檢測子孫,保證城隍廟的新血不斷。
“見過城隍廟道長,我叫周文,此次前來,想要求取城隍下面的墊腳小盒一用。”
站起身來,周文向著老道士拱了拱手。
“不知道要付出什麼代價才好。”
老道士看了一看周文,眼中是一陣狐疑之色,直到靜安和尚給他使了個眼色,他才搖了搖頭。
“不是我不願意給你,但是城隍廟裡無人能進神像的身,更別說是去取神像下的小盒子了,更何況,神像立在這裡已經有了數千年,千年時間,若是要取掉神像下的墊腳之物萬一神像倒了該怎麼辦?”
“再者說,雖然神道崩裂但是其下的小盒子也不是什麼寶物,但是憑你一番空口白話就想套了去?”
老道長想都沒想,直截了當的拒絕道。
“此事不妥。”
靜安和尚朝著周文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此時,周文也幡然醒悟過來,東西在城隍廟裡的,而且在最關鍵的神像座下,哪怕是自己耗盡了三寸不爛之舌,也很難說的動道士回心轉意吧,既然如此,此事還是交給鄭學文自己來解決吧。
“就是就是!”小道士也適當的插話道。
“那有來別人家做客還想著拆人家的房梁的?”
周文尷尬笑了笑,和尚拉了拉周文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在意。
“我說你個牛鼻子,怎麼連個盒子也捨不得,忒小氣。”周文沒有想到的是,此時,靜安和尚替他說話了。
只見靜安和尚佯裝著生氣的樣子,對著老道士罵道。
“你還真是個怪和尚。”
看著老友替周文說話,老道士先是錯愕了一番,他笑罵出聲,好像在斥責老友站在了陌生人的那一邊。
他的雙眼中金光一閃,然後向周文這邊掃了過來,不多時,老道士的臉上表情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老道士撓了撓頭,仔細想了想。
“也罷!那邊的小輩,既然你想要這個墊腳的盒子,也不是不可以,我們商量商量。”
老道士遞給坐在一旁的小道士一沓紙條,示意他們收拾碗筷回到自己的房間完成功課,而他本人,則站起身來,坐到周文的對面,此時,他的神情不再是那般的和藹,倒顯得有些嚴肅。
靜安和尚見狀,坐在一旁閉目冥神,倒也不走,好像是在等著老道士和周文談條件。
老道士看著他,也沒有阻止。
這個老朋友馬上就要東行,留下聽就是了。
老道士從自己的懷中翻出一本功德簿,上頭記著大大小小的一些賬目,其中有很顯眼的一行字——需要新修建一個鎮妖塔。
“雖然城隍廟最近的日子還算好過,但是預算也見緊,北方的神道是數百年的產物,但是在戰爭中折損了氣數,如今舊去新來,為了小一輩的修行也折損了不少,我就開門見山了........”
老道士撐著桌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