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隨心，我的丈夫叫陸時遇！”沈隨心見她想不起來，好心的自我介紹一下，緋唇漾著淡淡的笑卻並不容眼底。
聽到“沈隨心”三個字，陳紅菊眼神倏地瞪大，宛如見了鬼。
“你最好一五一十的把關於顧籮的事情交代清楚，別以為你快死了我就拿你沒辦法。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後悔自己還沒死！”沈隨心鬆開了她的下巴，清秀的眉眸輕覆霜意。
她並不是一個喜歡用身份壓人的人，只不過陳紅菊是一個老太婆，戰羽和陸時遇不好出手，宋先生也不合適，宋夫人心善溫婉，大約也沒辦法逼迫陳紅菊，就只有她來了。
陳紅菊被她的話硬生生嚇出一身冷汗，舔了舔乾澀的唇瓣，虛弱的聲音幽幽的響起，“我說……我說……”
沈隨心沒有說話，只是往後退了一步，回到了陸時遇的身邊。
宋夫人氣憤的瞪著她，“你說！”
“當年我從鄉下到城裡，因為沒讀過什麼書，找不到工作，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是那個男人把我撿回去了，給我吃的給我住的地方，我很感激他，所以就跟了他。”
因為陳紅菊的身體虛弱，說不了幾句話就停下，呼吸幾口氣，才慢悠悠的繼續往下說。
“他說賣孩子來錢快，讓我跟著他幹這個！一開始我也不敢，心裡怕啊。可是……可是當他帶我去買衣服，去吃好吃的，拿出一疊一疊的錢給我讓我花的時候……我心動了，不就是賣幾個孩子，沒關係的……反正沒了一個孩子，他們還可以再生嘛。”
陳紅菊說到這裡，別說宋夫人，就是沈隨心的臉色都陰沉下來，眸光含著冷銳的光射向她，恨不得掐死她。
瞧瞧，她說的還是人話嗎？
陳紅菊也感覺到了她們憤然的情緒，連忙跳過這段話題，“他帶我去小區門口蹲點，教我怎麼弄娃子。剛好有一個落單的小女孩，他就讓我去搭訕拐走。”
當年顧籮也不過是十歲左右的孩子，陳紅菊也比她大不了幾歲，裝作迷路的樣子讓顧籮幫自己帶路，在人少的地方直接強行帶走。
“後來呢？”宋夫人迫不及待的追問，“你們把我姐姐賣到哪裡去了？”
“那是我第一次拐娃子，運氣也很好，剛拐回來就有一個女的要買女孩！她說她的丫頭死了，要買個差不多的，然後回去找她的姘頭要錢！”
“那個女人是誰？叫什麼名字？”宋夫人又問。
陳紅菊搖頭，“這個我哪曉得！我們只收錢，不問買家這些的，不過——”
聲音頓了，她偷偷的看了一眼神色憤然的宋夫人，小聲的說：“聽那個女人的語氣她姘頭應該是做生意賺了錢，所以她才想回頭找姘頭，她姘頭好像是姓葉。”
葉？
沈隨心眼皮子跳了下，心頭劃過一抹怪異的感覺，“聽你這樣說，你們是把顧籮賣給江城了，可以當時顧籮的年紀，她是有記憶的，不可能不找自己的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