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蘭花花聽了一愣,她實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
“對呀,這都是我女婿從外地學來的經驗,就是無中生有,似是而非。”朱光頭說。
蘭花花又糊塗了,朱光頭一扭頭,對燕拔毛說,
“你來介紹一下,我來翻炒瓜子。”
都是老熟人了,燕拔毛也不避諱,侃侃而談,
“其實,一件商品,要懂的運營,譬如俺這裡的窩瓜籽,和別處的沒有兩樣,我就想了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燕拔毛一賣關子,蘭花花就著急,連忙問。
“莫急呀,你講嘗一下瓜子。”燕拔毛隨手抓了一把瓜子,遞給了蘭花花和六月。
兩人嚐了嚐,六月說,“這很普通啊,沒甚區別?”
“難道你沒有品嚐出皇家的氣味?”燕拔毛說。
這下,兩人又糊塗了,磕瓜子不磕出一個臭蟲來就好了,還能磕出皇家的氣味。
“你再仔細磕一下,細細品味。”燕拔毛一本正經。
蘭花花只好又磕了一個瓜子,慢慢地品了一下。
“品出來了?甚味?”燕拔毛瞪大了眼。
“嗯,有點鹹,估計鹽放多了。”
蘭花花說著,又暗自佩服起燕拔毛的精明來,這大顆粒鹽巴五毛錢一斤,這窩瓜子五塊錢一斤。
這鹽巴傍上了瓜子兒,身價一下子翻了十倍。
原來“傍”是這麼一回事兒!
“不是的,不是的,你還沒品出其中的精髓,我來給你作個示範,讓你體會一下,什麼是高階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
燕拔毛說著,去水井邊洗了洗那雙長滿黑毛的大手,然後輕輕地抓起了一粒瓜子,嘴裡還喃喃自語著,
“集日月之精華,採天地之靈氣,春種夏收,孕育了無數個日夜,終於,一粒瓜子破殼而出。
潔白,無瑕,風說,你真美,雲說,你是我的心。
食客說,啊,好味道,我嚐到了當神仙的感覺。
瓜子,瓜子,朱光頭瓜子,嘗一粒,身康體健,嘗兩粒,延年益壽。”
燕拔毛說著,一臉鄭重地把那粒瓜子捏著,送到了厚厚的嘴唇邊,露出了兩個潔白的大板牙,然後,悠悠地一咬。
“嘎吱!”似乎響了一聲。
燕拔毛大紅舌頭一舔,急忙去卷那粒瓜子仁。
只可惜,瓜子殼還捏在手裡,瓜子仁卻蹦出了嘴外,掉到了地上。
燕拔毛苦笑了一下。
雖然沒有了瓜子仁,嘴裡空無一物,但燕拔毛仍然咂巴咂巴嘴,一臉陶醉樣。
片刻之後,又嗅了嗅瓜子殼兒,仰天感嘆一聲,
“真香!人生嘗此一瓜子,今生足矣!”
雁拔毛的這副操作,把蘭花花和六月逗的哈哈大笑。
“你看到皇家韻味了嗎?”雁拔毛又問。
“沒有,嗑一粒瓜子,竟和皇帝老兒扯上了關係,竟是扯淡。”六月說。
“不,這說明你學識淺薄,文化底蘊不厚。”雁拔毛一臉正經。
“文化底蘊?”蘭花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