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有垂韁之義,犬有溼草之仁。羊羔跪乳報母恩,猿偷仙果自奔。蛛織羅網護體,鼠盜餘糧防身。梅鹿見食等成群,無義之人可恨!
幾天不見,甚是想念,雖然沒隔幾天,可惜沒有醒目,不然啊,我非得拍個痛快!有熟悉的有不熟悉的,有老熟客有第一回來的,在這做個介紹:
在下姓旁名白無字,是個小小的說書先生,沒什麼名分,也不指望誰認識,說個自己喜歡的東西,讓大家樂呵樂呵,聽個玩意也好,哈哈好了好了廢話不多說,我們這就接著來講全本的《雪忘江山》!
書接上回,一幫黃巾賊偷襲了前來張貼告示的兵卒斥候,還亂箭射死了村裡大半的男丁,幸虧老邢亢依然有當年之勇,一招一式那是威風不減當年啊,來回衝殺是讓賊人死傷不少。
可眼看著人越來越多,老邢亢的兩個徒弟坐不住了,一個李淘氣,一個竹慈,揮槍舞戟衝進賊陣殺了個幾進幾齣是護得了老邢亢的周全,兩個徒弟也是武藝高強,連斬敵軍兩員將領,又衝殺一陣是好不威風,可沒想到那賊頭歹毒,暗箭射倒老邢亢,又是鐵網偷襲兩位小將軍,眼看著情況危急,只見從那賊軍之後殺出一將,手持著虎頭霸王槍,身環精鐵鎧,挺槍縱馬是威風凜凜,一槍刺死賊頭,嚇得敵軍是狼狽而逃,這人是誰呢,正是本書的另一名主人公,以後的炎國之君王,更是引發六國之戰的大梟雄,董桀,董戰國。
“在下董桀董戰國,請賜教!”
言未畢,只見董桀舞動霸王槍,拍馬縱身躍入人群殺了個三進三出,見三員主將都身首異處,其他雜兵也不敢有什麼動作,嚇得是四散而逃,董桀見殺敗了敵軍也沒去追趕,再是烏合之眾人數也數倍於己,打跑了就行了。
“師傅!師傅!”
淘氣和竹慈掙開了鐵網連滾帶爬地跑向倒地的邢亢,淘氣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一旁躲在屋裡的老李和村長見外面沒了喊殺聲也趕緊出來看看情況。
“啊!老邢!”
老李跑到邢亢的身邊是嚎啕大哭,村長趕緊去找其他無恙的人來救治傷員處理屍體,邢亢微微睜眼,輕咳了幾聲,啞聲道:
“老李啊,咱們也是老冤家了……咳,咳……淘氣你可得照顧好你爹啊……竹慈,你最大,當個好大哥,好好教著淘氣,他還小,別讓他……咳,走了歪道……可惜,可惜我,見不到玄英長大了……我還有事沒……沒……啊!”
邢亢瞪圓雙眼,一口鮮血吐出,陰陰鮮血順著殘破的鎧甲向下而流,幾隻烏鴉飛上枝頭撕聲哀叫,彷彿在怒吼著什麼可惜的不公,幾人抱著邢亢是放聲痛哭,一旁的村民也有的偷偷抹淚,但還是繼續東奔西跑救治倖存傷員,一旁的董桀也低頭不語。
而這慌亂的一切,都被聽見喊殺聲而急忙從家中趕來的邢仲月親眼目睹,可他剛到的時候賊人就已經開始撤退,只看見淘氣幾人抱著邢亢是嚎啕大哭。
“啊,啊爹?”
一聲啊爹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仲月呆住了,看著那一地的血跡還有橫七豎八的屍體,有的死狀都難以言喻,自己唯一的親爹,唯一的血緣家人,這麼倒在了自己的眼前,一個凜凜的寒戰沁透了他的全身,他第一次見到離自己如此之近的戰場,連骨頭縫都隱隱的感受到了陣陣寒意。
“玄英……你怎麼來了……我……我們……”
淘氣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他沉默了,竹慈也只是滿眼悲傷的看著他,老李看見仲月來了,直接哭昏了過去。
微細寒風吹拂過邢仲月的臉龐,細微的顆粒感不斷地敲擊著呆滯的他,忽然風變大了,仲月也是恍惚了眼,要是眼前的這些是假的就好了,這幾刻鐘的時間他承受的太多了,不知道是什麼隨著風吹進了眼裡,兩道細淚悄然離眼,輕的連他自己都感受不到。
邢亢一旁的赤兔突然開始嘶鳴,撞開眾人不知奔向何處去了。
傍晚,村長帶著眾人埋葬了邢亢和其他村民,在村旁的一顆槐樹下,幾個男人把入棺的邢亢緩緩抬進坑中,看著邢亢棺上的土一鍬一鍬的蓋厚,甚至幾個一旁的男人都不禁落下了眼淚。
“要是阿爹你能看著我長大就好了,要是親眼你能看著我出嫁就好了……要是你能……”
仲月面無表情的一遍又一遍地低聲重複著口中的話語,全場的人都沉默了,月色漸起,漸漸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淘氣竹慈和邢仲月三人站在原地;竹慈拍了拍仲月的肩,想說什麼但欲言又止,哎,平日裡他待仲月就跟親妹妹一樣,今日不光是她父女離別,更也是他和淘氣一輩子的心中苦痛。
“要是我小時候也認真跟著阿爹習武就好了,要是我當時能替啊爹擋這一箭……”
邢仲月止不住的自責,可他要真的在場,又能做什麼呢,這是幾人都心知肚明的。
“內個……”
突然一聲打破了幾人的死氣沉沉,幾人聞聲看去,說話的正是白日裡救了他們的董桀,董桀提著槍牽著馬,眼裡有些迷茫,好像在找什麼。
“恩公怎麼了?莫非——今日雖被恩公所救,可我們終究也是貧苦人家,這……”
竹慈抹了把了淚,示意淘氣帶仲月回家,他跟董桀素不相識,雖今日被他所救,可他還是信不過他,若不是想討要什麼好處,為何今日冒死相救?
“啊……別叫我恩公,我就想找個住的地方,四處打聽也沒有人家收留,沒想到轉來轉去又回來了,就想……蹭住一晚……哈,別擔心,我明日就走!大丈夫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