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母子二人如今正在悅來客棧住著。”錦衣衛陳涵稟報道。
“好，繼續跟著。”
“是。”
周雲覺得自己越來越摸不透這花魁莫楚楚。
一個青樓女子明明自身都不保居然還會接濟他人，甚至連首飾都當了，真的不是裝的嗎?
可她又裝給誰看呢?
周雲搖了搖頭，她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計劃。
周雲是司徒大人從死人堆裡撿回來的孤兒，在司徒大人還未坐上錦衣衛一把手的時候，周雲因為身世遭了不少白眼和冷遇。
可當司徒大人躍升為錦衣衛指揮使後，以前針對自己的人似乎一下子都消失了，剩下的都是和藹可親的“好人”。
世態炎涼，早已見慣，周雲從不相信有無緣無故的善良。
“楚楚姑娘來了。”門外稟報。
“進來。”周雲冷冷的閉眼打坐。
莫楚楚抱著琵琶進了門，乖巧的行了禮，見周雲閉目養神，便自覺的朝著一旁的椅子走去。
“月湖水明，山青青～”莫楚楚彈唱起來。
“你不是蠢人。”周雲說道。
莫楚楚不知周云何意，不敢作答，只是繼續彈唱著。
莫楚楚昨日回去路上想了許多，如今雖不知這周雲到底何意，但自己只要規規矩矩的彈曲，不被這活閻王抓了把柄，應也無性命之憂。
“待我升了級，將那周雲催眠後，再慢慢把這些苦都讓他在回憶裡受一遍，逼他彈琴，逼他練功，逼他倒立。”莫楚楚暗下決心。
“小骨很期待呦。”小骨笑著說道。
一曲罷，莫楚楚知道規矩，又接著彈起來第二曲、第三曲、第四曲……
莫楚楚知道今日又是一個斷手日，昨日彈的手指都腫了，回去揉了好久的雞蛋才緩解過來。
“可以了，今日就到這吧。”周雲揮了揮手說道。
莫楚楚有些意外，停住了琴聲。
“沒彈夠?”周雲問道。
“不不，多謝周大人，楚楚這就走。”莫楚楚面露喜色，終於不用再彈了。
莫楚楚行了禮，迫不及待的提著琵琶出了門。
“楚楚姑娘，這是周大人給您這幾日的賞錢。”陳涵等在門口說道。
莫楚楚心裡一喜，回頭看了一眼周雲，覺得他似乎也沒那麼不近人情。
周雲一揮手，用掌風將門關上。
…………
“周文，下來吧。”周雲說道。
一個黑影從樑上跳下。
“哥。”周文笑著走上前來：“大中午聽曲，挺會享受啊。”
周雲是孤兒，周文也是，二人雖兄弟相稱，卻並未有血緣關係。